备,这场仗还怎么打?活着退回东阳寨的骑士竟不足七百人。
这样残酷的绞杀,只一战就把东阳寨迎战的勇气彻底打没了,失去了儿子、丈夫、父亲的族人放声大哭,整个堡寨中到处都是呜咽的哭声,狂妄的日麦丹增头一次开始正视起这些对手来,而且从心底里产生了一种恐惧。
他派了近百名亲信的族人,由自己的长子扎西亲自率领,趁夜突围出去,向附近两个大部落乞援,代价是让出两块本属东阳氏所有的丰渥草场。这些丰美的草场是东阳氏的根本,他是真的不舍得啊,可是这些煞神似的汉人,已不是他能抵抗的了,如果求不到援兵,东阳氏也许就会被人从横山抹掉,二十年后,再也无人记得这里曾有一座东阳寨,曾有一群东阳氏人。
扎西回来了,近百名勇士,一出一进,活着回来的只剩下五人。他的儿子,骁勇的东阳氏战士扎西,断了一臂,瞎了一眼,血人一般杀回寨子,带给他的却是一个令他更为绝望的消息:那两大部落竟然是按兵不动,见死不救。甚至在扎西擅自作主,让出了四块,已是近乎整个东阳氏全部草场的条件时,他们仍然不为所动。
日麦丹增傻了,他呆呆坐回虎皮的椅子,听着堡寨外的厮杀声,已经不知该如何解决眼前的困境。汉人军队正在制造草原部落所不擅长的那些攻城武器,东阳寨没有汉人那样的深垒高墙,不需要太巨大的攻城车和云梯就能攻得进来,今夜,他还守得住,明天呢?现在可是连老弱妇孺都派上了用场。
“阿爹,我在齐封氏部落中,看到了野离氏的信使,会不会是野离氏从中捣鬼?也只有野离氏才能胁迫他们两大部族拒绝对我们伸出援手。”一身是血的扎西看着就叫人怵目惊心,可他也不包裹,就带着一脸一身的血大声咆哮道。
日麦丹增用呆滞的目光看着儿子,低沉地道:“野离氏?我们的族人与野离氏无怨无仇,他们为什么要帮汉人?如果野离氏要对我们动手,又何必要假手他人?”扎西无言以对了。
沉思半晌,日麦丹增抬起头来,用痛苦的声调说道:“我们献寨乞降”
“甚么?”扎西勃然大怒:“阿爹,我们不能降,一旦降了,从此我们还能昂起头来称好汉么?横山诸部落都要看轻了我们,我们不能降,誓死不降!”
日麦丹增却不像他的儿子那么没头脑,他苦涩地答道:“如果不降,也许正合他们的意。他们现在摆明了是要把我东阳氏斩草除根。儿啊,情势所迫”
一旁,前来投靠他的笞摩氏头人扎可特尔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