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睿的中军大帐一片死寂,本以为胜劵在握的李光睿突然惊闻夏州失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逃来的手下不可能说谎,一个人说话,也不会一队人说谎,他们几乎虚脱的身体,绝望张惶的表情,都透露着一个不容置疑的消息:夏州,真的落入杨浩的手中了。
李光睿麾下大将李华庭承受不了帐中压抑的气氛,突然开口说话了:“大人,我们在夏州的家,我们的家人、族人,都都”
李光睿目光横视,睨了他一眼,李华庭心头一寒,没敢再说下去。
何必宁深深地吸了口气,开口说道:“大人,咱们从杨浩应诏出兵就落入人家的圈套了。杨浩奉诏出兵,把李光岑接到银州,这都是为了吸引咱们上钩下的饵,银州守军恐怕也是故意示弱,有意牵制住咱们,杨浩不是挥师回援,他真正的目的”,恐怕就是等着夏州失陷的消息传来,令我军心大乱,从而”,”
李光睿的谋士乐飞雨例抽一口冷气,捻紧了胡须道:“好深沉的心机,好大的胃口,难道,难道得了夏州他还不满足,还要趁我军心大乱的机会击溃我军?”
指挥使张崇巍咧了咧嘴,露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大人,恐怕”,恐怕就是如此了,咱们“*”
自从听说夏州失陷,李光睿本已因病魔缠身显得苍白的脸颊就更无半分血色了,他痴痴地坐在那儿,好象一具泥雕木胎,久久不作一声,张崇巍这句话一说,李光睿垂然一惊,突地回过神儿来,他慢慢抬起头来,这片刻功夫,他好象变得更加衰老了,颊肉松驰,脸色苍白,突然从威风八面的西北王,变成了一个衰弱无力的迟暮老人。
他眼神带着几许茫然,慢吞吞地问道:“咱们咱们怎么样?”
何必宁迫不及待地道:“大人,待得三军听闻消息,军心就不可用了,那时杨浩挥师猛攻,一旦落了下风,恐怕三军立时就要溃糜不可收拾。大人,趁现在还来得及,咱们立刻退兵吧”,
李光睿惨笑一声:“退兵?夏州已失,你要我退向哪里?”
张崇巍赶紧道:“大人,咱们可以退到接州去,接州距此最近,接州刺史李不禄兵强马壮,咱们只要撤到接州立住了脚,论实力,咱们还在杨浩之上,还怕不能卷土重来吗?”
李华庭拳掌一碰,附和道:“不错,大人定难五州,失了两州,还有三州之地,在西北四藩之中,大人的实力和领地仍然是最大的“”,
说到这儿,他不禁有些心虚,说到李光睿的地盘,一向以定难五州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