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铺着十几根罗卜条,蹲在黄河大堤上,面对着滔滔河水。
单手转着大海碗,喝一口晾凉的稀粥,啃一口馒头,再咬一口洁白的葱白,吃得那叫一个香。他的蕃娘蹲在他的旁边,也端着大碗,拿着馒头、大葱,一边吃饭,一边和丈夫在轻轻地说着什么,只有张老实的妹妹,坐在一棵大树下的石块上,捧着一小碗粥,轻轻咬一口馒头,喝一小口粥,吃的斯斯文文。
闺女就是闺女,未出阁的丫头就是不一样,虽说穷苦人家出身,脸蛋儿也平凡无华,可这举止动作,就透着斯文秀气。
五公子,咱们往汴梁走并不轻松啊,眼下是安全了,可这重回虎口再想出来就难了。这一次是皇帝、太子双双遇刺,皇室一下子丢了三个重要人物,朝廷不找回娘娘和殿下,不抓住凶手,就算再过半年,也不会放松戒备,咱们这一回去,可是不易脱身了。这一次比不得以往,就是使相公侯的人家,恐怕容留亲眷也得到开封府报备,接受一番调查,咱们在开封的居处,没有一处是安全的。”
张老实面对黄河,一面吃着饭,一面“悠闲”地和媳妇聊着天,可这聊天的内容若是被任何人听到都会吓得魂飞魄散,谁会想到钦犯中的钦犯,大宋立国以来,举国通缉的第一要犯,居然就在他们的身边。
“我知道,当然没有那么轻松。”折子渝张开一口小白牙,喀嚓咬了一口大晷,像一个普通村妇一样大口地嚼着:“可是,不这么说,玉落怎么肯下头。”张十三不语了,杨浩把析家满门用传国玉玺换了回去,对折家可谓恩重如山。
就凭这一条,恩仇必报的五公子豁出这条命去,也会极力保他家人安全。何况,五公子一颗芳心都系在杨浩的身上,眼下这位玉落姐,等她一过门儿就会成了她的小姑子,她既然自告奋勇,一力承担了偷天计划,又哪能让丁玉落身陷险境。只是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那位永庆公主行刑皇帝,已然打草惊蛇,使得我们原来拟定的在朝廷发觉之前便远遁百里之外的计划失败,西行前路已然是危机重重。而且她勾结他人另觅逃跑路径,惊动了地方官府,无形中堵塞了咱们逃逸的道路,不行出人意料之举朝汴梁走,咱们根本没办法带着她安然脱身。”
折子渝喝了口粥,说道:“我们在汴梁的暗桩,这一次几乎已全昝动用了,就算剩下几个人,如今东京城草木皆兵,风声鹤唳,他们也动弹不得。不过有些人却是有办法的,漫说皇帝只是遇刺,就算皇帝遇刺身亡,数十万禁军把东京城困成铁桶一般,有些人还是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