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命在?
大野奴仁眼见就要杀出重围,忽见援救自己的阿各孤中箭落马,岂肯舍下他独自逃生,立即一催战马又杀了回去。四下里的西夏军将士就像滔天的巨浪,翻滚着扑了过来,迅速把他们埋葬在巨浪之下,连一个泡沫都没翻起。
“报!大野奴仁、阿各孤,双双战死!”
“跟他们拼啦!”耳畔忽地一声炸雷,惊得李继筠退了两步,就见吐蕃将领斛斯高车红着双眼,仿佛一头发情的公牛,隔着三尺远,李继筠就能感到他粗重的鼻息直喷到自己脸上:“李将军,请分兵两路,牵制左右两翼的西夏军,我斛靳高车率所部直冲柯镇恶本阵,必斩其首,为大野奴仁和阿各孤两位大人报仇!”
“斛斯将军且慢!”
李继筠一把拉住斛斯高车,激动地道:qu;我也想直入敌营,斩敌酋首啊。奈何敌军人多势重,我们硬拼不得,否则我等战死沙场不足为惜,谁来为呼延大哥、为大野奴仁和阿各孤将军报仇?听我良言相劝,不能硬拼了。”
斛斯高车红着眼睛,梗着脖子道:qu;不然又如何?难道他们会大发慈悲,放我们离去?”
李继筠双眉紧蹙,在原地徘徊片刻,忽地抬起头来,一指双手反待,被绑在马上的折子渝道:“那也不然,我有办法。此女身份特殊,与西夏王杨浩关系匪浅,若以她性命相挟,必可迫使西夏军为我们让开一条道路。”
他说到这里,喟然一叹道:“其实自从捉到此女,我便已向呼延大哥提过这个主意,可呼延大哥英雄一世,傲骨铮铮,不肯行此手段啊。我也想遵照呼延大哥的遗志,堂堂正正地击败敌军,轰轰烈烈地杀出去,可,敌众我寡,死我固然不怕,但是我还想留此有用之身,为大哥报仇雪恨呢,个人荣辱,又算得了甚么?”
徂挂■起胸膛,大义凛然地道:“鸣金,收兵!本将军要亲自上阵,会一会那柯镇恶!”
柯镇恶眼见敌军溃败,不禁喜上眉梢,今天终于可以一雪无能将军的前耻了。当年若非大王有令,纵敌离去,便早已生擒活捉了夜落纥和李继筠,一举成名,功震天下。而今,总算是老天垂怜,把这个机会再度送到手上,今日关门打狗,必把李继筠留下,这份功劳,任谁也抢不走了。
眼见李继筠收兵,柯镇恶微微一笑,沉稳地下令:“收兵,固守,敌人急,我们不急,耗得越久,对我们越有利。马上打扫战场,抢救伤兵,准备下二场恶仗。”
传令兵匆匆传下令去,沸水一般的战场顿时像泼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