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王承受着众人的目光,本能瞥向杨长帆。
“请。”杨长帆相对尊敬地点头。
裕王终是望向那座龙椅。他其实并不多么渴望,也并没有多么大的自信,他知道自己绝不比父亲更加聪明。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正因为他能看清这点,才能将聪明人放在聪明人该在的地方,而不是自作聪明。
裕王一步步踏向龙椅,步伐有些漂浮与颤抖。
“爹……”杨必归轻轻拽了拽父亲的衣角,“这个人就是未来的皇帝么……”
“是的。”杨长帆轻声道,“他应该会坐在那里很久。”
“可是……他看上去不像是一个皇帝,爹坐在那里会更合适。”
“怎么?你将来想过皇帝瘾么?”
“……”
裕王落座,诚惶诚恐望向众臣。
群臣跪地磕头行礼,高呼万岁。
唯徽王府众人,傲然伫地。
嘉靖默默走向殿门,余下的事情,与他无关了。
太监匆匆赶上,新王登基,太监该跟谁还是要跟谁。
行至殿门前,忽一人站出拦在嘉靖面前:“为何要处死我父亲?”
跪地群臣惊讶回头,发话者正是汪滶,他若不说话,几乎忘掉了他的存在。
嘉靖难以置信地看着汪滶,想了很久才想到他是谁,随后又难以置信地望向杨长帆。
杨长帆此前已放出话不再伤人,此时不好再为难禅位太皇,唯有好言相劝:“主公,太皇已禅位,世俗之事,已成过往。”
汪滶这一次竟顶撞了杨长帆:“我不为难他,只需要他回答我的问题。”
随后,他再次凝目望向嘉靖:“父亲一心归顺朝廷,投大明以平倭寇,求开海以富国,登岸示好,你身为一国之君,理应权衡利弊,再不济,也不该妄杀归顺之人。”
嘉靖难以理解地问道:“已经这样了,还不够么?”
汪滶坚定地说道:“不够,我只想知道父亲为什么会死。”
“徽王。”坐在龙椅上的裕王不忍见太皇受辱,同时对于宫中的一些事情,他自己同样积怨已久,就此朗然道,“太皇痴迷仙道,扶乩定事,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汪滶茫然道,“好个仅此而已!”
嘉靖面色铁青,再次望向群臣。
群臣立刻又变转回头避过嘉靖的目光。
国家大事还会站出来一个黄光升拼一拼,扶乩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