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头,模样娇得很,压着气音说话,每一声都自他心尖儿上撩过。
“你还能睡得着?”
南娇娇了了一眼输液袋,“这玩意儿犯困。”
“好,那我等你睡着再走。”
南娇娇慢慢阖上眼,没坚持半小时,快二十分钟的时候在他怀里睡着了。
拔针的时候,薄晏清没再叫医生,他亲自来,拿棉签摁在针口上,等不流血了才松开,手背上用来固定的胶带轻轻撕掉。
薄晏清把这些废料揣进衣兜里,走得时候给隔壁床的茜茜拉好被子。
他想抽根烟,顺便把废料扔掉,却在吸烟区看见了薄书献。
“三哥。”
薄书献站起身,不知道坐了多久,两条腿打颤,却又坐不下去,长臂一伸,撑着墙壁缓了缓。
薄晏清默然的扫了他一眼,摸出烟盒,两根手指并拢夹出一根香烟,有烟叶的那头在盒身上点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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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当他有这个动作的时候,情绪很烦躁。
他用手遮着,点烟时掌心被片寸的火光映得发红。
“茜茜和娇娇在一个病房里。”
“我知道,”薄书献嗓音发哑,薄晏清来之前,垃圾桶顶盖上的烟灰缸里全是他捻灭的烟头,每一支都燃到了尽头。
他虚着眼,脸上有显而易见的疲惫。
艰涩的问:“醒过吗?”
“醒过,精神不大好,吃不下东西,你要是想看看,我去把她抱到隔壁病房?”
“别……”
薄书献有点慌,“我身上烟味重,明天再看吧,能喝粥吗,明天早上我熬点带过来。”
他一抬头,猝然对上一双黢黑深冷的眸子。
薄晏清一瞬不瞬的看着他,面无表情,可眼底却是令人胆颤的冷意。
四目相对,薄书献撑不住,先撇开眼去。
良久,听到薄晏清薄冷的嗓音,问:“还心疼吗?”
“什么?”
“周梓宁,”薄晏清直接点破,“在我眼皮子底下将她送走,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放她一马,但她这次触及我的底线,没那么轻易就算了。”
薄书献眼眸翕动,略微抬起,又落了下去,垂下的眼睑遮盖住眼底近乎破碎的伤意。
他深吸一口气,混着呛人的烟味吐出,一双眸子渐渐充红。
“我再替她求情,是不是有点得寸进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