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槐柠坐下后没有说话,栗亭也没有,大概有一分钟的时间里,沉默弥漫在整个病房中,熟悉的bgm《尴尬》又开始无声的悄悄播放起来。
最后还是方槐柠打破了寂静,他说:“抱歉,刚才不小心接了你的电话,大概是你弟弟打来的,知道了你的情况,说等等会来。”
接着把电话放到了床边,手指点在那纵横交错的屏幕上,似乎想要问些什么。
栗亭看出了他的犹豫,主动道:“这手机前两天就裂了,时好时坏。”
果然不是摔车摔成这样的,方槐柠想到前天王复梁那组翻译时怎么联系对方都没有回复,怕是那时手机就出了问题,而他这一身伤的由来,或许也与栗亭为何会无故失约有些联系。
方槐柠挺想问的,刚才抱着人时,对方那过轻的身量和尖l的蝴蝶骨戳在手臂上的触感到现在都依稀残存,让方槐柠总忍不住去回想。但他又觉得自己有点太关心了,这事儿已经过去,还涉及到人家的**,他其实不该多打听,所以方槐柠只是点点头。
栗亭说:“等我好了,会拿钱还你,或者你给我账号,我修好手机转账给你。”
方槐柠微蹙起眉头:“不急。”
栗亭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样,竟然问了句:“你以为我很穷?”
方槐柠一愣,差点跟着反问“难道不是吗?”
然而栗亭的表情并不似玩笑,没有逞能也没有炫耀,只是十分平淡,像在叙述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
所以……这位伤者其实并不拮据?
可有钱为什么还要那么辛苦的打工,又或者是辛苦的打工才变得有钱?
方槐柠好奇这里头的因果关系。
他选择另一个角度表达想法:“你应该早点来看医生。”如果经济上真的没有困难的话。
“受不了我会看的。”栗亭反驳,言下之意就是早上不摔这一下,他本来是受得了的,而他不想打破自己原本的安排。
方槐柠想到医生的话,又想到看见他一脸煞白倒在那里的模样,心里莫名郁塞,语气也冷下来道:“身体是你自己的。”
谁知栗亭毫不退让:“所以我很清楚。”
明明看着那么脆弱,嗓音也软软的,但是个性真的是倔强又强硬,甚至有些不识好歹,方槐柠仿佛这才意识到,这只小猫是会挠人的。对于陌生人的靠近和抚摸,哪怕是善意的,也会伸出警惕的利爪。
真不可爱。
高冷骄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