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时,彻底甩开了解知微的手,动作缓慢却毫不迟疑。
解知微的笑意僵在了脸上,周遭的宫人顿时跪了下去,只有大宫女为锦辰更衣的布料摩擦声。
“辰儿。”
“摄政王,不要干涉朕的出行,如今还没到月中。”
换好明黄常服的锦辰转过身面对解知微,负手而立时,已然有了几分帝王气势。
解知微于是就这么静静目送锦辰离开,直至殿内看不见那道身影。
“王爷,要不要派暗卫跟着陛下出宫?”德全硬着头皮问。
解知微没有说话,德全知道,这是默认。
无论如何,陛下都是不能受伤的。
“锦辰养在本王身边几年了。”解知微突然问。
“回禀王爷,六年。”
帝王似乎在朝夕之间成长了起来,迫不及待想要丰满羽翼,逃离他的桎梏。
解知微却惊觉自己过于莫名的心思,竟不是忌惮,而是不想让锦辰脱离掌控,朝堂之上有多危险,他再清楚不过。
“也罢。”
解知微倏然站起身来,轻抚袖口,殿内烛光明暗映照如玉般俊颜,如同鬼魅却实在过于绝艳。
“既然陛下想拿回实权,本王就为他铺好路。”
朝堂上那些个不安分的,一并化作铺路鬼便是。
“王爷有心了,只是那些刺客,王爷为何不同陛下解释清楚。”
“自会有用到的时候。”
——
皇上亲临郡王府,刚清醒不久的牧重争受宠若惊,只恨不能亲自下床行礼。
锦辰扫了眼明显是两人同榻而眠过的被褥,心里暗自讶异这个时候主角竟然已经互生情愫。
不过寒舟的衷心明显还是没有改变。
“多亏了堂兄,朕才能保住这条命。”锦辰坐在床边上,端着茶盏,刚喝了一口就轻轻叹息,“只可惜朕没有实权,就连给堂兄封号都做不到。”
牧重争心中一跳,“陛下此言差矣,师尊逝世时……特意嘱咐臣要好好辅佐与您,这几年来臣不敢有半刻忘却,只是……臣实在无能,不能为陛下分忧。”
“是…小皇叔太厉害。”锦辰适时表达了一点牧重争想要听到的东西,惶恐又不安,“更何况,或许再过几年,朕就要去陪父皇了。”
“什么?!”牧重争被他这话吓一跳,无关于在不在乎这小皇帝的性命,而是惊讶摄政王居然连最后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