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味过来。原来我航行已经在珠江之上了。
两天前,
随着地势慢慢的降低,我们很快就走出了群山中的盆地,抵达了韶州的府城——曲江城,这里也是开元名相张九龄,晚年归隐终老的地方,因此人称曲江公。
曲江城畔,正是千帆云从,仓栈船桥绵连,一派水陆通衢的景象,中国第三大水系——珠江的上游,已然出现在我们面前。
从这里乘船直接可以穿过岭东三道的首府,直抵位于广南畿内的广州,又称广都的南朝中枢所在。
走出舱门,我呼吸了一些迎面江风带来空气,觉得头脑清醒了不少。
这不知是我第几次乘船的经历,只是前几次都有些让人不愉快的插曲和意外,因此多少有些神经过敏了。
作为南朝腹地的母亲河和经济大动脉,这条水系几乎参与和见证了,南朝建立伊始的多数事物和变迁,经过数百年的开发和经营,已经不复开元年间的名相宋璟,在赴任广州途中,特地题诗纪念的满目蛮荒,
沿岸数十里到数百里内,比比皆是人烟绵连的人类聚居区,和大片田野林木错杂的阡陌纵横,人类生活所留下的各种痕迹,直接将近岸边上的浅水区,变成了与主流航道中泾渭分明的浊色调。
在珠江之上已经多少年未闻有治安不靖的事情了,因此在当年我离开之前,最多就是听过一些小偷小摸,或是混在船客中,坑蒙拐骗的新闻。
更何况这是一艘拥有特权的官方征用之船,
虽然相比黄河的雄浑,祸首长江的壮阔,同样是奔流出海的大水系,珠江更多就显得某种含蓄低敛的委婉秀气,连空气中,都充满着某种温暖而湿润的气息。
这让已经习惯了北地的寒冷干燥,又见识江南的阴雨绵绵的我们,一时间有些不适应。岭南诸道虽然号称四季不冻,但是降雨的日子也是不少的,而且来的急快猛大。
因此,
沿途驻泊所见,满眼尽是随着潺动人头,而无所不在的雨笠和帷帽,构成的某种南国风情,贵贱的差别是竹木还是绢丝的笠帽材质,而男女的差别,则是多了一圈垂挂的绢纱而已。
虽然才过早春,当地女子就一句穿得相当轻薄,随江上风摇曳尽显身段,更有明显带有土蛮遗俗的人家,直接大胆的用束身和开叉的裙裳,露出腰肢和大腿的轮廓。
却是这些年俚寮归化,威逼利诱他们走出大山深泽,融入国人生活的遗留物。
连抱头蹲初见之时,也不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