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大程度上:似乎是国际客栈一般。
自从明朝二百年前就定都京师以来,南京的会同馆本来就破旧不堪,也就是近几个月随着残明政权的彻底瓦解和新朝统一关内关外,这长期沉寂的南京会同馆才有了些人气。
第一个来华的当然也是朝鲜李家的使者,想看看这拥有强大战争潜力的新朝对待朝鲜问题的态度。
几乎同明朝一样,依赖于儒家知识分子阶层的李朝也在16世纪后期开始逐步面临党争,利益集团宗族化,依靠学田的田产隐匿等种种问题。尽管有这些问题存在,对于君主王朝来说这种类儒家知识分子利益集团仍然是传统皇权的各种依靠中最为可靠的一种,至少使李朝在几百年内虽然面对各种内患,却很少因为内患而面临亡国危机。主要的问题不过是外患而已,而在此时的朝鲜人看来,只要能够有效的依靠大国,那么外患就不是问题。
李倧不是合法上位而是通过宫廷政变才上位的朝鲜君主,因此即便是几年前在新朝的压力下风雨飘摇的残明政权对于这位非法上位的新君也并不打算正式承认,甚至还要在史书上黑上几笔。
而通过两年以来的接触乃至不少的传闻,李倧在感到了巨大压力的情况下也看到了机会,那就是通过“事大”,彻底扫平这几十年来的朋党政治和国内利益集团,做一个像张海那样拥有开国君主都未必达到的君权,若是西边那个没有完善制度的大国今后有什么变故,更大的野心极理想的实现都不是没有可能。
后金集团和残明政权一同被扫平之后,朝鲜的核心外交对象其实只剩下了东倭和中华两家,前者不用多说,如何同新建立的新朝政权相处就成了朝鲜国内政治的重中之重。其实除了李家自身以外,即便是支持李倧等人的“西人党”对于张海等人这种看似武人当政一般的极权主义政权也几乎没有什么好感,但如果同新朝交恶,又没有人有把握应对其后果。
处于今后一些事情的政治考虑和当下的需求,四月初七的时候,张海没有在会同馆搞大殿内接见各国使团的排场。仅仅是在皇城中临时搭建起来的一处很朴素如同民房一般的地方分别单独私下会见各国使团中的要人。
这时代的中国懂外语的人大概类似于现代美国人当中懂越语或者缅甸语的人才,绝大多数都是译馆的官员,还有一部分是商旅,总之不是对于张海来说十分可靠的人。不过定都南京的两年多时间以来精通三个传统藩属国语言的人并且对于队伍还算可靠的人是有不少的,当然更为重要的是:态度上还算谦谨的朝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