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雅苑内,梅延峰正与魏光禹用着酒菜。
对面的男人一直拧眉不语,梅延峰也不主动开口,因此氛围显得格外沉闷。
恰在这时,喜儿突然冲进来,“扑通”一声便跪在他二人面前:“将军,梅先生,玉姑娘昏倒了!”
梅延峰愣了一下,随后看一眼对面无动于衷的男人后,方道:“知道了,你先回去。”
喜儿焦急的抬头看他一眼,就见梅先生朝她点了点头,这才放心一点,依言退了出去。
“你对那丫头做了什么?”梅延峰开口问道,语气有些淡。
许久,魏光禹才反问道:“搪瓷娃娃一般的女人,你指望我对她做过什么?”
“做过什么你心知肚明,在你心中她只怕连一只蚂蚁都要不如!”梅延峰站起身,临走前再看了他一眼,“好歹伺候过你几回,不过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你就不能待她好些!”
话罢,转身即走。
魏光禹则皱眉,回想起不久前那张雪白惊恐的小脸,眉心便狠狠跳动两下。
一时间食欲顿失,搁下银筷,起身便出了蘅雅苑。
梅延峰来到莺鸣馆时,首先便瞧见一个年约五岁,身穿宝蓝色绣葫芦纹小袍的男娃,他正立在门边,垂在身侧的两只小手攥得死紧,抿着小嘴唇,眼睛一直盯着他瞧,眸子发红。
他心道,想必这就是那丫头的弟弟了。走近门边,因问道:“你姐姐在哪?”
玉锦得了喜儿嘱咐,猜到这个陌生男子是来给姐姐看病的,因此他收起愤怒,听话的带他进了内室。
梅延峰入得内室,便见那清早时还能说能动的美人,忽然闭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睡在榻上,绝美的小脸苍白得毫无血色,下巴尖尖,小扇子似的羽睫儿静静垂下,一副了无生气的模样。
这股病态衬得她更加楚楚动人,平白无故的就令他的心揪痛了一下。
梅延峰暗自叹气,伸出手开始为她把脉。
待他把完脉,将她的手放回被中后,方对着紧紧守在榻边的一大一小道:“不是什么大碍,睡一觉醒来便好了。”
喜儿这才放心:“劳烦梅先生了。”
梅延峰则摇了摇头,目光再次凝到榻上昏睡的女子脸上,忽然就有些自责。
却也只是一瞬,暗道她本就是长公主派来的人,来此的目的原就十分明显,他虽在此事上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但归根结底此事怨不得他,要怨也只能怨她自己命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