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手帕就要一整日,更别说小锦一身上下里里外外的衣物了,若不紧着时间来缝制,只怕到时候人冻坏了衣裳却还没做出来。
玉奴叹完气,见喜儿还在边上立着,不由就道:“你去歇着吧,不必再在跟前伺候,缝好了我自会去歇息。”她虽这样说,但喜儿却不敢真的一下退出去,待再捱了一会儿,又得她一回劝说时,方真的退下歇息。
她这一走,房里便清净了。
玉奴看一眼空荡荡的床榻,心里头忽然就有些空落落的感觉。
早在一月前小锦便闹着要单独睡一间,说是自己已经长大了,不能再与姐姐睡一张榻,他要学会自立自强,日后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
她当时是既骄傲又失落,心情复杂的很。
到了今日早已慢慢接受过来,所幸他的房间就安排在次间,掀开珠帘子进去就是。
玉奴出了一阵神,便将心思收回到手上,垂着头专心缝制起来。
魏光禹一进屋,便瞧见小女人坐在灯下做针线活,他皱眉估摸一下天色后,便微微沉了脸。
玉奴缝制时太过专心,以至于根本就没听见他进屋的动静,直到一双黑金色的锦缎长靴乍现眼底时,她方惊地一下抬起头来,声音带颤:“将、将军来了。”
说着忙放下手中活计,自炕上下来朝他见礼。
魏光禹未搭理她,而是将目光转到炕上的绣篓子里,他上前两步,拿出一看便知是给谁缝制的。
不知怎么地,他忽然便有些不快,皱眉问道:“天色已经这般迟了,为何还不熄烛睡下?”
玉奴已经自己直起了膝,闻言不敢扯谎,便小声回道:“小锦是春日进的府,除了两身单薄衣裳外,便是玉奴给他做的几身春夏装了,秋冬装却是一身没有的,如今天气愈发凉下来,玉奴便想着为他做两身。”
“所以你就深更半夜坐于灯下为他缝制新衣?”他问,语气中满是愠怒。
玉奴不知他这又是怎地了,但她毕竟与他相处这许久,亦算摸清一点他的性子,知道他是个暴脾气,吃软不吃硬的人。因此不敢多言,只柔柔的道:“玉奴白日歇得久了些,这才夜里失眠,不过才起身动了两针,将军便来了……”
觉察到他的怒气是出在缝制新衣上,因此她便这般说辞。
魏光禹听后,果然怒气微敛,他在炕上落座,盯着底下柔柔弱弱的小女人,道:“日后再是睡不着也不可坐于灯下做针线,长久下去若是瞎了眼睛本将便将你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