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杀那叛国之徒,自然便该如此。”
李扶摇和牵着马的温白楼并肩前行。
温白楼主动开口说道:“今夜厉安已经动手,他不知为何,笼络了武宁府里的人,想要放火烧了武宁府,只是一场大雨将他的计划破坏,现如今应该和谢淮阴撕破了脸皮,不知道他和姜酆有无谋划,但此刻他和谢淮阴动了手,你去拦下他,等我斩杀了姜酆便来助你。”
李扶摇苦笑道:“如此来看,这场买卖岂不是我赚了个盆满钵满?”
温白楼洒然笑道:“这至少是结识了一个不错的朋友,可惜就是不怎么喝酒。”
李扶摇无奈摇头,走过一截路之后,才开口问道:“温将军没仗可打了,这些年里会不会觉得难受?”
温白楼叹了口气,“无数次午夜惊醒,都是金戈铁马,厮杀声震天响,那会儿听着吵闹的声音还能安然入睡,现如今没有人在耳边吵了还觉得少了些什么,睡不安稳。”
李扶摇会心一笑。
两人在一处街道口站定,李扶摇看了一眼远处,笑道:“谢淮阴今夜会不会死我其实不太关心,但既然说好了要为温将军拦下厉安,自然便是全力而为,温将军不必担心我,怎么舒服怎么来。”
温白楼抱拳致意,他不是那种废话墨迹的娘们,翻身上马,任由那匹红马低声嘶鸣,楚国亡时,他披甲骑马远离楚地,这些年一直愧疚,若不是想着还要斩杀姜酆,只怕早就死了。
现如今有了机会,温白楼自然要好好把握。
李扶摇抬脚之前,不由得说道:“温将军,其实活着最重要!”
温白楼爽朗大笑,一夹马腹,红马小跑着而去,披甲持戟的温白楼一骑绝尘而去,此时此刻,他不是什么修士,不是什么武夫,而是当年楚国的二十万骑军统领,那个一人一戟便可叫敌军胆寒的温白楼。
看着温白楼离去的背影,李扶摇忽然想起了之前读到的那首小诗,写就这首小诗的诗人正好是梁溪人,当年灭楚国之时,他便身处楚国边境,遥遥得见过一次温白楼的身影,故而留下一首小诗,完整词句李扶摇已经记不清楚,只是记得其中一句,不由得念叨出来,“豹子尾摇穿画戟,雄兵十万脱征衣。”
说完这句话,李扶摇笑了笑,往前走了几步,撑着伞,一直都不算快,这是为了不紧不慢的跟着前面不远处那个少年。
那少年腰间悬着剑,走在满是积水的巷弄里,像极了某年深冬,那个悬剑去太宰府邸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