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任谁都看得出来,不是真的,既然不是真的,那就只能是现在这个人施展的道法了。
道法无穷,能施展出来一轮明月的却是只有那位沉斜山的观主一个人。
老人收剑而立,他时日不多,不愿意把最后的生机都浪费在这里。
“你是谁?”
“梁亦。”
老人看着梁亦,沉默着不说话,梁亦的身份即便是他这样睡了数百年之后,醒来也一样知道。
因为有些人实在是很重要,并不是一般人。
梁亦站在湖畔,看着这个穿着草鞋的老人,平静开口道:“记得很多年前,有一座剑道宗门叫做天水门,就在梁溪境内,那座剑道宗门和别的剑道宗门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就是那里的剑士,都穿着一双草鞋,只是在数百年前,已经断了传承。”
老人静静听着梁亦说话。
梁亦说道:“道门对梁溪的掌控远超你想象,对于那天水门里的弟子都有记载,他们何时归天,何时离开人间都有记载,唯独对那位末代宗主,一点都不知道。”
“只是我要是没记错,你该叫落千言。”
梁亦看着落千言,“既然销声匿迹了这么些年,怎么又想到要出来了?”
落千言还是没说话,只是始终积攒着剑意。
梁亦看着落千言,平静说道:“你知道我是谁,你若是不告诉我你的去处,你今夜或许就会死在这里。”
死在剑山和死在这里其实都是死,但是差距却很大,落千言又是个只想死在剑山的人,所以他开口说道:“去剑山。”
“做什么。”
“比剑。”
这就是答案。
这本不必说假话,因此梁亦也明白。
“我很老了,该死了。”
这句话里透露出来的沧桑意味,只有感同身受的人才能理解,梁亦虽然也是登楼修士,但是他很年轻,因此他也不太明白这里面蕴含的沧桑意味。
但他还是收手了。
那轮明月暗了下去。
梁亦看着落千言问道:“向孟晋出剑,有几分把握。”
其实即便是梁亦,对孟晋出手,也一样的说不上一定会胜,孟晋在登楼境界里的时间太过长远,不是一般的修士能够比较的。
落千言听到这个,显得有些兴奋,“你不明白,我们都是剑士,比剑的时候不仅要看境界高低,还要看剑道高低,所以说不定我还能胜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