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公输风不由得一愣。
枢密府根本无力进攻申州,因此申柳边界理论上并无封锁,她既然觉得申州是个好地方,为何不过去?
不……一个更关键的是……
她为什么要造反?
几乎是脱口而出,公输风轻声问出了这个问题。
妇人低头瞅了他一眼,随后反问道,“你……重视你的弟弟吗?”
她指的是公输瑾?公输风想了想后,缓缓点头——尽管两人并无血缘关系,但从小就被送进宗家,吃住和学习都在一起,加上性子互补,可以说和亲兄弟没有多大分别。“我当然重视他。”
“那如果有一天……他被人当众刺穿喉咙,像牲畜一样挂在屋梁下,再用乱刀砍得不成人形,还不准你去收殓他呢?”对方低声说道。
“我——”公输风一时愣住,他压根就没有考虑过这样的问题,更想象不出那样的场景。作为公输家的弟子,他哪怕手艺再差,也不会落到暴尸街头的地步。
“我的孩子就是这样死在枢密府手中的。”妇女再次望向公输风,这一回,她的眼底仿佛有种情绪在涌动,它虽然一直被抑制着,可公输风竟产生了一种它一旦被释放出来,将如洪水般席卷大地的错觉。“所以我不能一走了之,我想有人得为此偿命,我希望……看到那些人死。”
“你说……血债血偿的事情,怎么能说是造反呢?”她一字一句道,“这不应该是天经地义之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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