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怪强调地说:“本来闵夫人还说介绍几位官家夫人给我认识,真是可惜了这个好机会,说起来大伯也做了好几年官,可大嫂整日就知道窝在家中绣花,也不会结交应酬,人面比我还生疏。” 老太太嗤鼻一声冷笑:“她若是个能干的,你大伯也不能把产业交给老二打理。” 王氏阴测测地笑了笑:“母亲,我看她也不是不能干,惯会享清福就是了,其实肚子里弯弯肠子多着呢!要不然,过继的事也不会弄成这样?” 一提过继之事,老太太就觉心口堵得慌,她忍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还道老天有眼,终于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谁知好好的一盘棋全被搅乱了,王氏出尔反尔固然可恨,但自家媳妇不懂事,窝里反更叫她生气。 王氏目光闪烁着,试探着问:“母亲,难道这事咱们就真这么算了?当初分家的时候,父亲做的就有失公允,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凭什么厚此薄彼?依我说,母亲就是太贤惠了,可贤惠又如何,到底只有吃亏的份,以至于外头的人到现在还在说,继室不如原配什么的风凉话,真叫人气闷……” 老太太的面色又沉了沉,两手紧紧攥着楠木佛珠,几乎要把珠线都扯断了。 “若大伯自己留有子嗣倒也罢了,如今可好,李慕白成了继子,将来这偌大的产业都成了他的,母亲,您是不知,四堂婶周氏现在是逢人就炫耀,说什么,往后李氏一族还得看她儿子的,三叔公他们那一房人,如今走路都昂首挺胸,说话都中气十足……” “啪”的一声,老太太将佛珠重重拍在炕几上,冷哼道:“他们得意个什么劲?李慕白已经改了宗谱,上报礼部,就不再是他们三房的人。” 王氏朝一旁的姚妈妈递了个眼色,姚妈妈会意,附和道:“老太太,改个宗谱顶什么用哦!这人还不是他们三房的人么?等将来慕白少爷继承了产业,他能不帮衬着三房?谁还管得住?再说了,商讨过继之时,老太太您和二老爷都是反对的,慕白少爷能不怀恨在心?” 老太太心头烦闷,这些她不是没想过,只是木已成舟,还能有什么办法? “老二媳妇,现在说这些也没用,老二也是个欠思量的,早早把产业还回去作甚?你不还,沈氏还能问你要?她自己这会儿都病得东歪西倒,就算她开了这个口,你再拖几年又何妨?好歹等自己羽翼丰满了再做计较。”章氏冷着脸说。 王氏道:“母亲,为这事,媳妇也说过二爷好几回了,不过,二爷也没料到婉儿会一口应承下来。婉儿一接手就把绸缎铺的王掌柜和账房先生都给辞退了,还许了其他人诸好处,她这样做分明就是对咱们心有戒备,宁可把好处给别人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