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又和老太太说起二爷新铺子的事:“铺面什么的都弄好了,现在只等新料子到就能开张……铺子的事,高家不想出面,二爷暂时也不方便出面,免得被人说闲话……” 老太太眯着眼,摸着佛珠还在想着分家的事,心不在焉地听王氏絮叨。 “本来嘛!大伯担着这样重要的职位,随便弄几个盐引给自家兄弟也赚大发了,做什么能比盐运更赚钱的?那些个盐商哪个不是富的流油,就大伯死心眼,二爷提了几次都被驳了回来,如今也只好做做绸缎生意,大财是发不了了,也就混混日子,可这日子也不是这么容易混的,开门做生意,什么事都得求着人家,不像瑞合祥,祖宗留下的基业,根基稳固,光做做老客户的生意都吃不完了,哎……也是没办法,老爷子靠不上,兄弟又靠不住……”王氏自顾喋喋不休,忽见老太太一记冷眼飞过来,连忙自省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老太太开腔道:“既然自己要开铺子了,就不该这时候把瑞合祥交出去,老二欠思量,你也不提醒着点,都说你精明,怎也跟他一样糊涂。” 王氏心里委屈,二爷又没跟她商量,她怎么知道二爷说还就还了? “我也不是今日才嘱咐你们,别什么都指望着大爷,他那假模正经的样最像老太爷,张口闭口规矩、律法,别说给老二弄盐引,就是老三考了庶吉士,让他去跟吏部打个招呼,他都推三阻四,要不然,老三至于到现在还窝在家里?”老太太神情很是怨恨。 王氏心说,三叔的事得亏大伯没去说情,大伯这扬州盐课提举司一职原是吏部侍郎一亲戚想要的,结果派了大伯,人家心里正恨着,大伯要去说,还适得其反。 正说着,有丫鬟来禀,说三爷和三夫人来了。 董氏自从被罚跪后,有好几日不敢来请安,今日是有事要求到老太太,所以拉了丈夫一起来壮胆。 老太太气还没过,冷冷瞥了董氏一眼,吩咐丫鬟:“琥珀,给三爷看座。” 却没说给三夫人看座。 琥珀就端了个绣墩放在了老太太左下首。 董氏只好尴尬地站在一旁。王氏皮笑肉不笑地说:“弟妹身子好些了?我还说待会儿过去看你。” 董氏腹诽:假惺惺,你巴不得我跪死了才好。 “多谢二嫂挂怀,不过是受了点风寒,躺几日就好了。”有老太太在,董氏可不敢甩脸。 王氏呵呵一笑:“就说弟妹好福气,病了还能歇几日,哪像我,劳碌命,一日也不得闲。” 董氏干笑两声:“二嫂那是能者多劳,我便是整日闲着有心帮衬也插不上手不是。” 你劳碌命怪谁?自打老太太把内院交由你打理,连换只马桶的小事你都要过问,生怕一点权力旁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