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婉正式当家,大年初一那一顿训话,很快就传遍李府。 老太太听闻后,只淡淡地说了一句:“主持中馈可不是靠嘴巴说的,当家哪有那么容易。” 王氏听闻后深感不安,慕婉的手段她是见识过了,别看她脸上笑眯眯,嘴上却是一句不饶人,而且也不是只会逞口舌之快的主,暗地里可会花心思了,长房交到她手里,再想从她手里占便宜,怕是难了。 董氏听说后,思忖良久,叫魏妈妈备了几味素点,准备亲自前往凝晖堂。 魏妈妈心有顾虑:“夫人,过继的事才消停,您这会儿去凝晖堂,会不会惹老太太和二夫人不高兴?” 董氏不以为然:“这有什么,难不成以后就都不来往了?我处处顺着二嫂和老太太又能得到多少好处?二夫人是个什么德行,那日你也瞧见了,统共六千两银子,老太太都开口了,她还推三阻四,最后只肯出两千两。” 董氏说着,眼底就露出了怨恨的神色:“也不仅仅是这次,自从她主持中馈,哪次问她要钱,她不是摆出一张臭脸的?跟要她命似的,公中的银子又不都她二房的,咱们三房也有份,她自己花钱大手大脚,到咱们头上,就死抠死抠,嘴上说的好听,她妹夫怎样她舅公怎样怎样,他们帮了瑞合祥,又没有一分银子落我头上?别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年他们从瑞合祥捞了多少好处,又买田又置地,还给二少爷说了那样的好亲事,哎!如今,最艰难的就数咱们三房了,三爷又不会做生意,好不容易盼着三爷考上庶吉士,候缺一候就是两年,丰儿一年到头吃着药,光药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咱们三房就靠那点祖产收益,最后银子还不能由着自己支配,我的陪嫁都快贴得见箱底了,今年三爷的事要再不成,往后还有咱们的好日子过吗?” 魏妈妈目光十分复杂:“二夫人是指望不上,可老太太毕竟还是照顾着咱们三房的。” 董氏嗤鼻一笑:“你以为老太太是偏疼三爷?若真偏疼三爷,她干嘛不让慕直过继?偏要认定慕文?我可是听说了,二爷开铺子,老太太就贴了她一万多,三爷去要,老太太只给三千,说她手头紧,还要我自己贴出一千去,老太太到底偏疼谁不一目了然么?” 魏妈妈道:“夫人说的也是,老太太总共那么点私房,这几年七贴八贴的也掏了大半出去。” 董氏喟叹一下:“所以说,咱们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如今二房跟长房关系僵的很,长房再没落,也是廋死的骆驼比马大,咱们跟长房交好,说不定还能捞些好处。” 魏妈妈想想也是,大夫人为人和善,一惯大方,眼下大夫人与二房闹的不愉快,三夫人去交好,说不定大夫人还心存感激,便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