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南有些无语,来这里实习时间不长,这问题已经是第三次被人问起了,石江问过,顾玮问过,现在罗轶洋也问。
打得这么好为什么不继续打了。
回头想想自己比赛的成绩,还真是不错,一直打下去应该会有发展吧,不过他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喜欢什么,但不喜欢网球他是知道的。
“不喜欢网球。”边南闷着声音。
“那你干嘛学网球?”罗轶洋问。
边南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
“可悲,”罗轶洋说,“可悲。”
边南看着他一脸沉痛乐了:“准备写诗还是写文章啊?”
“人生都没有方向,多可悲。”罗轶洋看着他。
“操,”边南啧了一声,“谁说我没方向。”
以前大概没有,现在其实长远的他也没想过,但暂时有个目标。
像石江那样来个总教头。
顾玮对他挺满意,每次训练结束,都会过来拍拍他的肩:“小伙儿聪明,有干劲,比……”
“比之前你的助教强多了。”边南替他说了。
“没错,”顾玮笑着说,“一会儿回家么?要不回家咱俩喝一杯去。”
“得回家,我跟我爸说了回家吃饭。”边南一想到回家,就又想起了边馨语这个叛逆公主的事儿,一阵郁闷。
“那改天吧,反正你现在天天来。”顾玮笑笑。
“行。”边南也呲牙乐了乐。
实习的工资很少,只有正式新员工的一半不到,这不到两千块钱在边南眼里简直跟没有钱差不多,他上学的时候零花钱都不止这么点儿,但邱奕说他一家三口一个月基本花费也就这么多。
所以边南打算看看每个月自己只花工资能不能活下去,现在下班回家他都是挤地铁,要搁以前,他出门买点儿零食都得打车。
下班高峰期挤在地铁里的感觉真不好受,他腰后顶着的是不知道哪家的皮包,面前是一个不停一百八十度转身的大姐,一站地她转了四次了,也没找到合适的站姿,因为静电飞舞的头发都糊在边南脸上。
“姐,”边南实在扛不住了,“把头发扎一下行么?”
“怎么?”大姐有些吃惊地看着他。
“我不想再吃到你头发了。”边南很无奈地说。
大姐愣了愣,很迅速地抓过自己的头发看了看,又摸了摸,然后才从兜里摸了根皮筋出来把头发扎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