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寅出了电梯就听见了飘扬的琴声,他脚步微顿,接着推开自家的门便一眼看见那个坐在钢琴后的人。
杜梨知半身沐浴在阳光里,指尖在黑白的琴键上轻舞着,一串串的音符随之流泻而出,眼睫低垂,唇角轻抿,脸上褪去了往日的张扬,窗外洒进的光晕从挺翘的鼻尖处将他的侧影映衬的格外俊秀,有些难以将他和之前那个跋扈的家伙联系在一起了。想想也难怪会有那么多粉丝追随,光是这张脸在唱片界就可以排的上数,更别说他的确有自己的一番气质。
他此刻弹奏的是一首不知名的曲子,舒缓之中隐约透出一股悠凉的味道,温寅眯起眼,想到昨晚无意中在对方卧室书桌上看见的那一叠自创曲谱,这……还真有些出乎意料。
一曲毕,杜梨知仍沉浸在曲调中半晌,一回头才发现温寅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半靠在门背后想是已经观察自己许久了。
他眉尾一挑,方才那略带忧郁的氛围全破,又露出惯常的趾高气扬来,不服输的和温寅对看了回去,仿佛在说:想仗着以前做过制作人想要给点什么指教?冲我来啊,老子不怕你!
温寅看他模样也知道这人不会有来别人家做客该有的礼数,更别谈他自说自话弹了别人家的宝贝钢琴还一副完全没事的样子。好在温寅也没有和他计较的意思,脱了外套就进了厨房。
杜梨知坐了一会儿,忍不住跟过去探头探脑,温寅一出来,他又马上坐在沙发上认真研究面前的鱼缸。
“你吃早餐了吗?”
杜梨知回头,面露狐疑,片刻道,“没吃怎么了?”
温寅“嗯”了一声,然后,没有然后了。
杜梨知看着他一手咖啡,一手叉子的悠哉模样,好像完全忘了还有自己这个围观者坐在一边。握紧拳头,杜梨知恨得牙痒。他猛地站起来,拉开门就要离开,一顿早餐有屁了不起,送给老子老子都不要吃,哈哈。
温寅忽然又道,“要一起吃吗?”
正常情况下杜梨知应该是要冷嘲热讽的说,“这种东西还是留着你自己慢慢品尝吧,老子不稀罕。”似乎才能把这脸争回来,但是电光火石之间他发现温寅露出的那种微笑非常刺眼,就像他一直以来对自己的笑,好像料准了他兴不起什么风浪的无所谓态度,看着特别和善亲厚,但是特别让人讨厌。
杜梨知一转身,“好啊。”
是你要留我的,那你就是你自找不痛快了。
温寅点点头,又从厨房端了个盘子过来,“我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