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寅道,“那把伞给杜先生吧。”
杜梨知看他眉眼有些困顿,脸上还带着些病态的潮红,明显是不舒服的状态,没好气道,“我不要,你自己撑吧。”都这样了,还耍什么帅啊。
小卡见场面冷下来,适时道,“我记得杜先生住的楼和我们老板好像是一幢,要不两位一起?”
杜梨知心里自然是不太愿意,不过一时又找不到更冠冕堂皇的借口,而且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显得有点矫情,这么短一段路走走又死不了。
“我无所谓。”
温寅倒没想到杜梨知会松口,既然对方都同意了,他也不会有意见。
“那好吧,我们一起走。”
他回楼上拿了一个文件夹下来,又看看小卡,小卡忙道,“有朋友会来接我,我ok的。”
温寅颔首,他比杜梨知要高上小半个头,伞自然是他来撑,两人就这么并肩一起走进了瓢泼的雨幕中,才没一会儿裤管就都被雨打湿了。往日不过五六分钟的路程,今天却走了十来分钟,周边夹着水汽的冷风不停地迎面吹来,让杜梨知不由自主地就往温寅这边靠去。
好不容易进了楼道,杜梨知忙狠狠抹了把脸上的水,回头却见正在收伞的温寅大半边朝外的肩膀都被淋了个通透,衬上他苍白的面色,显出一丝与往日不同的狼狈来。
等电梯的时候温寅对于杜梨知频频扫来的视线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怎么了?”
杜梨知自然是有事的,虽然他面上不会承认,但他今天去琴行其实大半就是冲着温寅去的,他想旁敲侧击的问问那天温寅说的有关于解约的问题。狐朋狗友靠不住,他自己又不懂太详细的法律条文,温寅在这行混的比他久,而且这类事情肯定接触了不少。
但是介于两人之前剑拔弩张(单方面)的关系,杜梨知哪里好意思开口,于是电梯都上到楼层了,他纠结了半天都还是没说。
没想到正要各自分开往自家门前而去的时候,走在杜梨知前面的温寅脚步一顿,整个人忽然摇摆了一下,杜梨知直觉就拿身体从后面把人顶住,以防他后仰摔倒。
“喂,你没事吧?”被吓了一跳的杜梨知硬声硬气地拉住他。
温寅失神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待站稳后他摆脱杜梨知的搀扶笑道,“没什么,抱歉,刚才有点头晕。”
杜梨知狐疑的打量着温寅的状态,这家伙看着不太好的样子啊。
温寅继续对他保持微笑,示意自己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