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了好久,说了好久,直到她累了倦了,才终于睡着了。就算是陷入沉睡,在她的眼角仍然时不时渗出点点泪痕。
把被子盖在女孩的身上,齐烈阳轻轻退出房间并为她关紧了门,然后他长长的吁出了一口闷气。虽然这些事情并没有发生在他的身上,但是他仍然觉得心里憋得难受。
张梓年仍然静静站在房间外的走廊里,他听到脚步声,借着窗外的月光扭过头打量了齐烈阳一眼,“出来快两天了,有什么想法?”
齐烈阳摇了摇头,他还没有心情说话。
“这个世界历来是由光明与黑暗两种元素组成,可是孩子们从书本上能看到的,往往只有刻意过滤后,到处都是春光灿烂的世界。因为不懂,所以无论有多聪明,在自己生活的圈子里混得多如鱼得水,一旦进入社会,都必然处处碰壁吃足苦头。”
张梓年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任由皎洁的月光倾洒在手背上,洒然道:“有光明的地方必然就有黑暗,有黑暗的地方也会催生光明,这是恒古不变的定理,又岂能是人力能够改变?”
“现在我们说说那个丫头的事吧。”
张梓年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无论有什么理由,她毕竟杀了人,而且一杀就是三个,杀的又是自己的家人。虽然情有可原,但是国法不容,我想很快她就会被通缉,甚至可能会被全国通缉,你准备怎么办?”
“我不知道。”
齐烈阳轻轻吸着气,他的脸上满是困惑的苦恼,他的年龄太轻,根本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种无法解开的死局,“但是我知道,以她现在的状况,绝不能到公安局自首,更不能坐在椅子上,在强光灯的照射下接受人民‘专政’,一五一十老实实交待自己的‘犯罪’事实。”
张梓年也叹了一口气,他知道齐烈阳说的是事实。
现在的曹旭身心俱疲,如果不是遇到了齐烈阳,可能不出三天她就会饿死冻死在这个大都市的街头。如果他们真的把曹旭送到公安局投案自首接受审问,血淋淋的伤口再次被人一次次揭开,而且那些公安人员,很可能是以她有罪为心理前提进行打破沙锅不死不休式提问,只怕不出五分钟她就会当场发疯,将提审她的公安人员活活捏死,再暴力打破审问室,最终死在乱枪齐发之下,用一个年轻女孩子的鲜血,再次验证“自古以来邪不胜正”这个真理。
“你知道她身上那股绝不正常的力量,来自哪里吗?”
齐烈阳侧目而视,“你知道?”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