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便会凋谢么?怎么这几日我每天都见这木槿开得热热闹闹?”
“因为现在正是木槿开花的时节,今晚谢了,第二日还会有旁的花骨朵儿陆续盛开。”
她一边答着,一边凝望着许思颜。
他容颜如玉,双眸蕴采,随意披着衣衫拈花浅笑,雍容雅秀,尊贵出尘,竟叫她一时竟移不开眼去。
许思颜全未在意,只抚着那花瓣沉吟,“以前倒未注意。”
沈南霜道:“木槿本是再平常不过的花儿,寻常人家常用它来扎篱笆,称作槿篱,倒也实用。咱们太子府金砖碧瓦,富丽堂皇,自然用不上那个,太子不曾注意到,原也不奇怪。”
许思颜不觉笑道:“拿木槿扎篱笆?听着好生有趣!”
他笑颜乍展,敷着层清莹月华,却如菡萏一瓣瓣迎风而绽,清幽袭人,比往日更几分温柔可亲。
沈南霜瞧着,却觉心头也似生了一株菡萏,从含苞待放,渐至花颜巍巍而展,眼见他衣衫飘飘拂拂,不急不缓从跟前走过,径自走向屋内,心里那菡萏也便瓣瓣而绽,只朝着那优雅高挑的背影静静绽放。
她已不晓得这株菡萏已生了多久。当年,在那泛着腐臭和死亡气息的大牢内,她去救纪叔明,被一群不知哪里钻出的高手擒住,硬是按倒压跪于地,头部被按得几乎要碰到满是污血的地面。
她满怀的愤懑和不屈,盯着眼前缓缓飘来的石青色袍角。
生长于村野尼庵,她认不出那衣袍质料有多么名贵,只觉这袍角虽素净无纹,明明是沉静且不张扬的颜色,却有莫名地威压之气袭来,让她喘不过气来。
“放开她。”
他的声音温和悦耳,全无预料中的威严凌厉。
她终于能看起头,看到少年绝美笑颜在大牢内昏暗的油灯照耀下浮动,笼雾萦纱,倾了星光般的眼眸清明地倒映着她狼狈的模样。
有怜悯,有惊艳。
让她强撑的刚硬再也忍不住,簌簌地掉下泪来。
他修长有力的手指便支起她的下颔,眸中笑意愈深。
“居然是个绝色的美人儿呢!”
大庭广众之下,他并不掩饰他的欣赏,手指摩挲在她细滑的面颊,轻笑道:“带回府去!”
旁边官员愕然,“太子,这”
而他只甩袖离去,走了老远才轻飘飘丢下一句:“孤喜欢她!”
他居然是太子,他居然说喜欢她
不论随行官员怎样的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