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她的面色不复屋内的淡定自若,泛着惊气后失色的白。
她的大眼睛浮着泪光,又显得十分木讷。
但那泪光很快隐去禾。
她甚至弯了弯唇角,露出一个不算好看的笑容,说道:“明姑姑,你闲着时,也得常带秋水、如烟她们多出来走走了!好歹都是习过几天武艺的,怎么走几步便气喘吁吁的?妲”
明姑姑笑道:“所谓强将手下无弱兵,哪会走几步便累?只是公主千金之躯,这黑灯瞎火的,还是走稳些好。有个摔的绊的,如何了得!”
她仔细瞧着木槿神情,小心问道:“公主,你这是和太子吵架了?因为咱们蜀国的太子?你真的私下见他了?”
“见了。只是五哥恰在吴蜀边境,听说我到江北,所以过来见了一面。”
木槿淡淡道:“只是见一面而已,却被有心人拿来大做文章,刻意挑拨陷害。”
“公主,这”
“若此事不能查明,太子将会始终对我心存芥蒂。话说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样算计过呢!”
木槿攥紧袖子,回思许思颜方才那温和笑容里的矜持疏淡,竟与和慕容依依等相处时并无二致,再不复往日的热切和情难自禁,顿觉月光泠泠,寒透襟裳,秋夜的风竟似薄薄的锋刃般细细切割于心头。
织布从前方匆匆奔至,低声禀道:“公主,已经安排妥当,只等公主过去审问了!”
木槿点头,随他向前走着,问道:“宫里的事打听清楚了?太子傍晚见沈南霜之前,见过孟绯期?”
织布恨恨答道:“不错,孟绯期必定添了好些谤毁之辞,才会让太子把自个儿在涵元殿关了一下午,并决定纳那贱人为妾。”
木槿自那日听说孟绯期右腕手筋被挑,便隐隐猜到必和萧以靖有关,长叹道:“如今他恨五哥入骨,只要于五哥不利的,大约都不会隐瞒吧?我只奇怪太子怎会想到去问他,还相信了他?”
织布道:“大约猜着孟绯期是在江北受的伤,且多半是蜀人所为,便想起了兵乱之夜出现过的蜀人了吧?”
木槿便冷笑,“于是,扣我一个不管夫婿死活、私会蜀国太子的罪名,我还百口莫辩了?”
她紧了紧披风,喝道:“走!我倒要瞧瞧,谁借她的胆子,敢算计到我头上!”
无欲则刚,关心则乱
太子府的某个荒僻院落,陈旧的木门被咯吱推开,青桦引了木槿等步入。
桌上几盏油灯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