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性情很是刚烈,若真有个什么,别说临邛王,便是蜀太子那边面上都有些过不去。”
许思颜笑道:“母后既这般说,儿臣令人将她放了便是。”
慕容雪点头,又指向沈南霜,“前儿纪夫人带南霜过来请安,我看这孩子还算乖巧听话,对你性情脾气也摸得清楚,便留下来了。日后你来我这边小坐,便是我心力不到一时不能照应周全,她也能代我安排妥贴。”
许思颜顿了顿,“一切凭母后做主!”
这才又行了礼,躬身告退。
慕容琅也罢,沈南霜也罢,毕竟是小事,若能换得慕容氏一时安心,别在木槿孕期生出事端,做些退让又何妨?
慕容雪看着这个自己从嗷嗷待哺的男婴一手带大的年轻帝王踏出门槛。
雨过天晴色的家常素袍裹着高挑颀长的身形,是如此地亲近却又如此的疏远。
就如,与她做了二十余年夫妻的嘉文帝许知言
心头似有燃烧着的蜡油串串滴落,宛如万蚁噬心,说不出的钻痛难受,愤恨不甘。
胸间不知堆积了多少年的愤郁之气再也吐不出来,她终究忍耐不住,狠狠一拳捶在椅靠上。
沈南霜忙道:“太后娘娘,仔细手疼!”
慕容雪抬眸,先令身畔从人退下,方才盯向沈南霜,低低喝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依依的熏香和胭脂被人动手脚的?”
沈南霜从不知一向端慈的太后居然会有这样狠戾怨恨的眼神。
可她不想再在纪府当她受备鄙薄的所谓千金小姐,许思颜又不肯顾念旧情,想重新出人头地,便不得不抱紧眼前之人,寻求一切可以赢得她信任的机会。
她的腿阵阵发软,却不得不答道:“奴婢是在进入太子府的第二年秋天发现的,但他们最初动手脚,应该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那么,你认为,这是先帝的主意,还是许思颜的主意?”
慕容雪的嗓音压得极沉,寻常时温柔悦耳的声线此刻听来竟冷森森的令人毛发耸然。
沈南霜被那气势压得几乎喘不过气,却下意识地依然想维护自己一心依靠的那男子,忙道:“奴婢不知。只是皇上娶良娣时年纪尚小,何况向来与良娣处得和睦,应该不懂得用这些手段才是。”
慕容雪冷笑,“开始不懂,后来再不懂才是奇事!你昨日不是说过,便是太子阻止你另送脂粉,由得她们用原来的胭脂和熏香?”
沈南霜不敢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