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但是如果没有官员的同意,照样也没有和官员平起平坐的资格。
但是那些做过官的缙绅就不一样了,即便是做了没几天官就辞职回乡了,他们也是官员阶层中的一员,地方官员一样要和他们论官场情谊,和科举同年的齿序。
因为大明的官籍是一个很奇妙的东西,不管你是贪污还是生病退职回家的,只要你还在宦籍之内,说不准那天就会被朝廷重新起用了。
因此没有那个地方官会去无端得罪一位退职在家的缙绅,因为谁也不清楚,什么时候这位缙绅又会被朝廷征召了。除非这位缙绅和这位官员是敌对的政治派系,那又另当别论。
因此对这些贡生、监生来说,没有进入仕途,就等于是一辈子的白身,始终都是被那些真正的官宦势族呼来喝去的小人物。对于这些和普通百姓相比,已经见识过市面的读书人来说,这种低人一等的人格压迫,实在是无法忍受的一件事。
所以为了能进入仕途,不管是什么手段,他们都是要试一试了。和围绕在陆万龄、钱嘉征身边的贡生、监生又有所不同的,就是如孙伯阳这类的贡生了,他们自认以自己的才学,进入仕途是没问题了。但是进入仕途后,他们能达到什么位置,才是他们最终的追求。
当魏忠贤势力大涨的时候,有陆万龄这样的监生,可以恬不知耻的去捧权阉的臭脚,公然把魏忠贤和圣人相比。但是国子监内,何曾有人敢反对,连国子监司业都不得不捏着鼻子为之叫好,称赞陆万龄说的对。
到了魏忠贤倒台,也有钱嘉征这样公然上书,强烈指责魏忠贤有十大罪状的贡生。究其根本来说,无非就是为了追逐名利和权势罢了。
同陆万龄、钱嘉征两人相比,孙伯阳还算是有些羞耻心的人物了。虽然他热衷于名利,但是当钱嘉征把沈廷扬,一个整天把经济之道挂在嘴边的商贾之人当做良才之后,他也实在无法向钱嘉征继续低头示好了。
须知,在率性堂他可是号称5子之一的人物,是率性堂每次考试最为出色的5人之一。他低声下气的向钱嘉征示好,钱嘉征就算不能倒履相迎,也应该把他高于众人之上吧。
不能从钱嘉征那里得到超出预期的回报,孙伯阳自然就看淡了和钱嘉征之间的关系。连带着,他对东林党也有了些许意见,这东林党人不就是好为大言,才名动天下的吗?除此之外,似乎也没见东林党人干成过什么大事。
孙伯阳漫不经心的回应着,身边同窗对他刚刚所写文章的称赞,眼睛却故作不经意的盯着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