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就这么冷了。”一名20多岁的军士尽量往火堆旁挤了挤,口中不停的抱怨着。
“你就知足吧,今年这雪比往年算是下迟了,不然我们这一冬天可就更难熬了。不过,温小旗,咱们这么呆下去也不是个事啊。这官备的薪柴可是有定数的,我们抽一些出来取暖倒是不妨事,但是天天这么烧,恐怕到时候上官下来点检,大家都要吃排头的。”一位40岁左右的老军担忧着,对着阴沉着脸坐在离火堆最近的,背风墙角处的一位30来岁,一脸络腮胡子的军官说道。
“那李总旗那会记挂我们这里这点薪柴,估计他这会正在营房里喝酒赌钱呢。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疯,往年都是各小旗轮流守10天,今年却要求我们独自守一个冬天。这见鬼的冬天,连商船都看不到一艘,那些倭寇难道过来抢空气吗?”一个个子矮小的军士愤愤不平的说道。
“什么倭寇不倭寇的,万历爷爷出征朝鲜,把倭人杀的尸横遍野之后,这津门就没看到过倭寇的影子过。要我说,我们这海防营迟早得撤。”一名穿着比其他军士更为整齐,坐的位置也就比温姓小旗差一等的军士,撇了撇嘴反驳道,
“难不成,李大哥你有什么内幕吗?”个子矮小的军士有些谄媚的向他问道。
*装作不经意的瞄了眼小旗温道临一眼,看着他并没注意到自己说的话,只是咬着一截枯草不知道在想什么。
*掩饰着失望说道:“我有个远房表叔不是在督饷道当经手书办吗?据他说,如今朝中东林党人势大,当初阉党得势的时候,巡抚大人在河间、天津两处建了生祠,率文武官吏五拜三叩首,还命令游击守祠,朝中东林党人对此嫉恨不已。
如今魏公公去位,这巡抚大人自然也就成了众矢之的,以我表叔收到的风声,这巡抚大人去职的日子也快了。这葛沽海防营,全赖巡抚黄大人苦心支持,黄大人走了之后,我看咱们这个毫无用处的海防营也该撤了。”
*说完之后,这四五名军士顿时沉默了下去。天津卫所的军士待遇远较其他地方为低,其他地方的募兵均在每月军饷一两白银以上,而天津军士一年发本色七个月,每月一石米,折色五个月,每月军饷4钱银子。
虽然这点钱并不够这些军士养家糊口,但是天津作为海陆交通要点,又是京杭大运河入京的咽喉之地。
此地南北客商云集,三卫的军士还能额外捞点外快,因此倒也还能勉强混了个温饱。
但是如果海防营被裁撤了,他们这些军士还真不知道应该如何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