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姚士恒就不提有多伤心了。
最让他烦恼的是,他辞官疏中弹劾勋贵的话语,无疑是得罪了阳武侯。
他要还是御史自然不必害怕这些外强中干的勋贵们,但是离职回乡闲居,还要去得罪勋贵,那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因此这几日让他过的有度日如年的感觉,而今日朝会更是不安了一个上午。深恐下一刻,崇祯就会把自己的辞官疏拿出来公之于众。
等待了一个上午,都没有什么动静。这让他安心了一些。也给他心里增添了一些侥幸,以为皇帝压根就没看到他的上疏。
当姚士恒喜忧参半的随着人流向着宫外走去之时,一艘荷兰夹板船正向着天津航行而来。按照欧洲的称呼方式,这是一艘150吨排水量的小型盖伦船。
在这艘船的船长室内,彼得纳茨正忧心忡忡的看着眼前桌子上固定的东亚海图。
作为第三任荷兰东印度公司在台湾殖民的台湾长官,为了弥补台湾商馆的赤字,和提升台湾商馆在巴达维亚总督心中的地位。
他上任之后,就颁发了对日本商人增收一成的货物输出税收。但是他没预料到,日本商人随之而来的激烈反抗。
而和荒芜的台湾相比,巴达维亚的荷兰殖民当局,显然更为看重,为东印度公司带来了大量贸易利润的荷日贸易航线。
滨田弥兵卫和他爆发矛盾之后,回到日本试图煽动幕府断绝日荷贸易的行动,顿时让彼得纳茨惊慌不已。
彼得纳茨很清楚,如果因为他的行为破坏了日荷贸易,而导致公司遭受巨大损失的话,董事会一定会命令巴达维亚总督对他进行处罚。
为此,他不得不在7月份赶往日本,希望能同幕府解开这个误会。但是在滨田弥兵卫作梗下,他和幕府的和谈失败了。
彼得纳茨在日本待了近4个多月,依然无法同幕府恢复关系,他虽然深恨滨田弥兵卫,但也对其无可奈何,只能登船返回了台湾。
但是在台湾附近的海域,他从一艘前往日本贸易的荷兰商船那里,得到了关于明国派出使者拜访大员的消息,并且他的副手比尔居然瞒下了消息,自己前去明国的首都商谈贸易条约去了,这让他又是欢喜,又是愤怒。
让他感到欢喜的是,如果他能够代表荷兰东印度公司和明国签订一份贸易协议。
那么因为他处理不善而惹起的滨田弥兵卫事件,带给巴达维亚总督及公司董事会对他的恶劣印象,将在这份贸易协议面前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