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院内三法司会审完毕后,围观会审的军士、百姓在刑部属员的指挥下,从仪门东面的小门鱼贯而出。
一位年轻人扶着一位须发花白的老年人,慢悠悠的跟在人流后面走出了刑部。刑部门外,一位正想上马的30余岁的青年,看到这位老人,顿时重新下了马。
他把缰绳丢给一边的家仆,匆匆走到老年人身前深深揖手说道:“学生蒋德璟拜见老师。”随即起身后再次揖手行礼。
袁可立仔细打量了一眼面前的青年,才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说道:“原来是申葆啊,真是老了,居然一时都没有认出你来。”
袁可立随即对着身边年轻人说道:“伯应,去和你师兄见礼,这位是晋江蒋德璟,字申葆,是天启二年的进士。”
听了父亲的吩咐,袁枢不敢怠慢,走上前向蒋德璟恭敬的行礼问候了。
同师弟见完礼之后,蒋德璟便好奇的询问道:“老师如何会来刑部?学生听黄石斋、倪汝玉两位年兄说过,老师不日即抵京城,倒是未曾想过会在此相遇。”
袁可立笑着说道:“我本来在家呆的好好的,孙恺阳就是不想让我在家过上几天安稳日子。石斋、汝玉两人又数次写信与我,我这一把老骨头,也只好出来走动走动了。
这里也不是什么说话的地方,我现在住在会同馆内,你去同石斋、汝玉说一声,今晚且上我那里见见面吧。”
三言两语打发走了蒋德璟后,袁可立便在儿子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当马车走了一段路之后,闭目养神的袁可立突然开口说道:“你对刚刚的判案怎么看?”
醉心于书画的袁枢对于这种俗务一向不关心,对于刚刚的案子他也没有放在心上,听到父亲的问题后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答案的袁可立,顿时张开了眼睛。看着低头说不出门道来的儿子,他有些不满的责怪道:“你这次上京就会被授官出仕,不是科举正途出身,你的仕途已经不可能走的太远,如果还不关心实务,你岂不就成了尸餐素位的泥菩萨了?”
袁枢面红耳赤,对父亲的责备无言以对。他张了张嘴,终于勉强挤出了一句,“孩儿看刚刚围观的百姓和军士都有赞颂之声,想必薛尚书断的这个案子应该还是不错的。”
“薛元良的一篇判词还是可圈可点的,不过他的眼界看的还是浅了些,又或许是少了些担当…”袁可立沉吟了一会,便为儿子指点这案子的得失起来了。
“…陛下隆重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