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正穿着便服送一位同僚南下。
姚希孟匆匆喝过了送行酒,就对着送行的友人和同僚拱手作别,准备上路了。
虽然他脸上依然挂着微笑,但是眉目间却掩饰不住几分焦灼的神情。当他听到有人弹劾文震孟返家之后还口出怨言,顿时就变得有些焦虑了起来。
虽说弹劾之人同舅舅有些积怨,弹劾的内容未必是真。但是熟悉文震孟性格的他,却实在没有把握这位舅舅究竟有没有说过类似的话语。
在皇帝已经表现出极端厌恶舅舅的状况下,若是有人从中再进几句谗言,那么苏州文家这次还真有倾覆之祸了。
虽然文氏在江南颇有文名,也是江南缙绅之家。但是如果被皇帝刻意针对的话,那么破家之祸就在眼前了。
在友人的劝说和周旋下,姚希孟终于违心的走了一次后门,把这巡查苏州的差事接了下来。对他来说,保住舅舅一家的安危,比自己的官位和名声要重要的多。
不过临别之际,他对着几位友人和同僚,还是有些面红耳赤,抬不起头来。他从某人口中获得了大明同建奴和约的部分内容,并在其劝说下出头纠合同僚,准备抵制这份屈辱的和约。
却不料,正当弹劾和约一事进行到紧要关头,他却因为舅舅之事主动请求南下了,这让他觉得自己此刻的行为,就像是临阵脱逃的逃兵一样。
姚希孟心里思绪良久,终究还是没有为自己寻找开脱之词,他干脆弯下腰,恭恭敬敬的对着几位同僚行了一个大礼。
几位送行的友人见他如此,都有些不知所措,齐应甲不由有些诧异的问道:“姚兄行如此大礼,可是有什么事要拜托我等吗?若是有事,不妨直说好了。”
姚希孟直起了身子,正色对着几位同僚说道:“这弹劾杨京甫擅自签订和约,有辱我大明国威一事,原本我应当同诸君共同进退。
但是想不到,偏偏在这个时候,我要南下一行。此事因我而起,却不能因我而终,实在是让我有些汗颜。
虽然我也知道自己有些厚颜了,但是我还是想要拜托诸君,一定要抵制这份和约通过,否则百年之后,陛下和我等这些臣子,都将因为此事,为后世所笑啊。”
齐应甲几人正若有所思,站在一边表现比较冷淡的魏照乘,听了后却有些恼怒的说道:“孟长这话说的就有些不地道了,站在这里的,那个不是对大明忠心耿耿的臣子。
我等参与此事,也是出自公心,不是因为某人拜托的私谊。孟长此次南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