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纱、各种玻璃器具、蔗糖和金属制品。根据我们度支司的统计,今年作为商品进行长距离运输贩卖的粮食,大约在1100万石左右,其中8成以上的粮食来自于湖广行省。
因为户部今年设立的粮食局对粮食贸易进行了管制,因此有接近600万石的粮食在朝廷的政令下,流向了陕西和山西地区。
而作为商品进行长距离运输贩卖的棉布,大约在1500万匹。其中8成来自于苏、松、常、嘉、湖地区。
今年北方产棉479万担,其中山东占六分,河南占两分半,河北占一分半,折成净花约119万担,加工成棉纱大约为8925万担,其中有半数棉纱运往了上海。
运往上海的棉纱,一部分是以支付加工费的形式,聘请当地织工织成布匹,或是用棉纱折换布匹;而另一部分则是直接在市场上出售了。
由于北方市场上粮食的8成,棉布的6成控制在朝廷监管的商人和商号手中,所以纸币的流通基本上还算稳定,没有出现骤升骤降的局面。
而南方的纸币流通,则完全是依靠市场自发在调节。同纺织业相关的商人愿意接受纸币,但是其他行业的商人就很难确定了。
特别是盐商、木商和典当商,这三种行业的商人因为资本雄厚,加上同朝廷掌握的原物料没什么交集,因此并不乐意接受纸币…”
黄立极有些奇怪的问道:“这些纸币不是可以拿到银行中去换取现银的么?为什么他们不乐意呢?”
虽然被打断了自己的思路,但王渊思依然对着黄立极恭敬的回道:“盐商、木商资本雄厚不假,但是他们的大部分利润都来自于偷漏税额,如果用纸币进行结算,然后再到银行中换取银两,等于把他们实际的营业额都暴露了出来。
他们自然是不肯这么干的,否则这些兑换记录就成了他们偷漏税款的罪证了。而且盐商、木商获利丰厚,和他们的收益相比,每年投入的银两并不算什么。有些盐商钱多的,已经可以把黄金打成金箔,然后在城中高楼上抛洒,看街市上百姓争抢斗殴为乐,据说一次性就花费了五万两银子。
这些盐商、木商家中有的是存银,根本不屑于用纸币来支付。而至于典当商人,典当行是固定税,一年也就十几两,因此没有什么偷漏税的嫌疑。但是银行做的生意,本身就包括了典当行的内容。
这些典当商人仇恨银行还来不及,又怎么会使用银行的纸币呢。据说有些被银行挤兑的关门了的典当商人,公然宣称这纸币是朝廷印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