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半响之后,吴昌时才对着白河存试探着问道:“那么百户大人现在希望我做什么?”
白河存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才小声在他耳边说道:“自然是请你去将这场大戏唱到底了,现在这些士子虽然上街了,不过只是凭借着酒劲和群胆在闹事。
一旦他们酒醒了,又或是有威望足够高的人出来劝说,说不定游行队伍就要散去了。做事半途而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也不是我们锦衣卫的作风。
再说了,今晚士子上街游行,本就是出于你的煽动。但是事情闹起来了,你却退缩了,明日传扬出去,你在复社和士林之中又要怎么立足呢?
我锦衣卫虽然名声不怎么好听,但也不会养什么废人。所以,你继续上街鼓动那些士子,最好能够收揽这些士人的人心,然后把矛头主要指向金陵大学和主考官之间的关系就行。”
吴昌时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他迟疑了许久才回道:“可是金陵大学不是陛下亲自下令开办的吗?我若是将矛头指向金陵大学,会不会引的陛下发怒?”
白河存顿时呵呵的笑了起来,数息后方才停下嘲讽的说道:“你现在倒是想起陛下来了,怎么之前在旧院内说的如此慷慨激昂啊?”
“属下只是一时糊涂,糊涂了…”吴昌时赶紧伏低做小的为自己分辨了起来。
白河存对着他摆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这次也算是被你撞到了。下一次你再干这样的事,还是先向我汇报一声,否则我也未必能帮你扛这个责任。
金陵大学虽然是陛下下令,以南京国子监为基础进行变革的大学,但是负责这所大学教育的官员,却亲近东林党人、当地士绅和本地书院出身的学生。
陛下设立金陵大学,那是为了推广徐尚书等人提倡的新学,可不是给东林党人和书院子弟集结整合,然后成为一个对抗朝廷的基地的。
更何况,南京乃是两京之一,是朝廷统领南方各省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按照道理,南京原本应该对北京亦步亦趋,事事紧跟朝廷的步伐,拥护朝廷颁发的政策,并将之推行于南方各省才对。
然而今日,南京除了秦淮风月名闻天下之外,其他方面都是一潭死水,完全没有任何让人耳目一新之处。
南京所设六部官吏,不是将南京视为了养老之所在,就是成了江南士绅反对朝廷所颁行政策的舆论喉舌,简直是不知所谓啊。
你这次煽动士子闹事,不管最后板子落在谁的头上,对于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