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了这张白纸打开了来,发觉上面只有这样一行墨字,“卿可知,何谓五日京兆尹否?”
看着这张崇祯手书,钱谦益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而站在他身旁的柳如是虽然也看到了这行字,却不知典故何处,又见钱谦益有些神思不属,不由故意打岔道:“陛下这手字还真是够寻常的,难怪陛下很少使用毛笔作文批示啊。”
钱谦益转头看了她一眼,知道柳如是虽然在诗词歌赋上下过一番苦工,可对于治史却不过是刚刚入门,皇帝使用的这个典故,她大约是未能明白了。
“五日京兆尹,这是关于汉代张敞的一个典故,出自《汉书》卷七十六…”钱谦益简单的为柳如是介绍了下这个典故之后,方才叹气的说道:“今五日京兆耳,安能复案事?陛下这是怪我眼看就要卸任首辅,这日子过得太过懒散了吗。看来陛下的确是有意让我保护王韩如了。”
柳如是倒是没有去接钱谦益的话,她安静的思考了片刻,便伸手取出锦盒内的卷宗翻看了起来,钱谦益见状,也跟着翻看起了锦盒内的卷宗文件。只不过柳如是看的较为仔细,而钱谦益则翻看的较快。
短时间内,锦盒内的卷宗文件就全被取了出来,堆在了书桌的一边。看到锦盒见底也没发现其他可疑的物事,钱谦益不由失望的说道:“看来陛下的确只放了这么一张手书,并没有其他暗示给我了。”
柳如是则放下了手中的卷宗,然后轻轻抚过堆放在锦盒一旁的卷宗文件,若有所思的对钱谦益提道:“陛下的其他意思大约就在这些卷宗之中了。”
钱谦益顿时吓了一跳说道:“你不是在说笑吧,这些卷宗案件都记录着去年赈灾中发现的官员贪腐之举,这里有地方官员内外勾结盗卖常平仓粮食的案子;也有以次充好替换赈灾用粮以填补地方亏空的案子;还有一些则是以灾民的名义冒领赈灾粮食物资的案子…
这些案子起码涉及到三省二十九府上百个县的官员,关联到的有品级的官员起码就超过了3、4百人,其他底层小吏和地方士绅涉案人数更是高达数千。若是真正计较起来,这可是相当于国初空印案的大案了。
陛下此前在内阁会议上已经表态,眼下先顾着救灾,这些事情等待日后再说,怎么可能让我现在去处置这些人…”
柳如是白了一眼钱谦益后说道:“陛下所说的日后,不正是今日吗?王韩如一案为何迟迟不能定案,不就是前有宗室诉苦,后有地方士绅裹挟民意要挟朝廷,这才使得朝中某些官员有上下其手的机会,令老爷你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