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时年此时的心情是极为挣扎的,对于伪政府,他不甘心为其出力,投降之后,开始也只是虚以委蛇,最后甚至逃避不见。
可尽管是身不得已,但他此时的身份已经是军统叛徒,这一点他无法改变。
对于军统,他自然不敢面对,一旦让军统人员找到他,只怕是无法幸免的。
而且他现在的处境极为艰难,甚至生计都难以维持,妻子病重,儿子年幼,如果一旦失去了自己这个支柱,在这乱世里只怕只有家破人亡了。
此时耳边听到卧室里妻子不停的咳嗽声,心中更是煎熬,他原本没有家眷,只是后来北平沦陷,他为了掩饰身份进行潜伏,就和相邻的孤儿寡母组成了一个家庭,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夫妻相得,一家人和睦融洽,孤身只影多年后,他才终于感到了家的温暖,所以格外的珍惜这一切。
现在妻子重病,一家人困在上海举步维艰,他急需要改变这一切,他需要一大笔钱为妻子治病,为妻子搞到多息磺胺这样的特效药,还要凑足逃亡香港安身立命的费用。
如果自己能够去特工总部告发黄立辉,换取一笔赏金,那么这些问题都可以解决了。
可是真的要出卖昔日的同僚,他到底还是不能说服自己,一时间脑海里思虑翻滚,内心挣扎不已。
直到药罐儿沸腾出水,封时年才恍然惊醒,赶紧伸手去掀药盖,却被滚烫的药汁溅到,不禁手一抖,药罐“啪”的一声,摔落在地面上,药汁顿时撒了一地。
“怎么了?是不是烫着了?”妻子在隔壁听到声音,赶紧出声问道。
“没什么事,我再熬一副药就是了。”封时年回头应了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弯腰将残渣收拾干净,重新掺水放药,再次煎熬。
三天后,藤原会社的办公室里,宁志恒正听取易华安的汇报。
“经过近一个星期的观察,我们逐渐摸清楚了胡云鹤的行动规律,他每天上午去单位上班,但是一般不会待太久,上午九点左右就会离开,除了去他名下的永昌泰银楼盯着生意,就是去北部市区的景园教堂做礼拜。”
“礼拜?”宁志恒诧异地的看了易华安一眼,“木鱼给的资料里,并没有提到胡云鹤是新教教徒。”
易华安也是有些疑惑的说道:“是的,确实没有提到过,我从侧面打听过,也没有听说他之前是新教教徒,也许突然是想皈依新教吧。”
“你继续说!”
“他每天下午正常上班,到了五点左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