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锵锵本想直接挂电话,又怕那么做引起老人的猜疑,只能故作镇定道:“阿姨您还有什么事吗?”
“你跟我们家小苇……”陆母清了清嗓子,忽然改说普通话,但普通话里依然带着浓郁的川音,“认识多久了?”
“哦,阿姨,我们认识时间不长。”董锵锵不知陆母有什么打算,多一句都不敢说,“都在汉诺威这边读书。”
认识时间不长小苇就敢让你又是给我们汇钱又是给家里打电话?嘿嘿,你以为我老糊涂吗?陆母自以为看透了董锵锵的伎俩。
董锵锵没想到这句看似普通平常的话引起了陆母的好奇,只听对方笑问道:“哦,你也在德国念书?听你的口音,你是北方人吧?北京人?”
“阿姨您耳朵真灵,我是北方人。”董锵锵脑子飞速转着,想着如何自然又不引起对方怀疑的结束这段痛苦的对话。
“你今年多大?22还是23?”陆母继续盘问道。
听对方又是查户口又是问年龄,董锵锵马上警觉起来,这个对话的趋势怎么听着有点不太对啊。
见董锵锵不吭声,陆母老道地拉开了话匣子:“其实我年轻时跟小苇爸爸在北京工作过一段时间,那时小苇还很小呢,也就是5……”
见对方一副打持久战的意思,董锵锵也顾不上再考虑对方猜疑不猜疑了,直言道:“阿姨抱歉,我一会儿还有课。”
陆母刚准备长篇大论,被对方硬生生地打断,既有些不快又有些不甘。她误以为是陆苇故意安排“未来的姑爷”给自己打这通电话的,本想认真地攀谈攀谈,哪知董锵锵根本无心交流,她忍不住提醒董锵锵:“那小苇除了让你给我们汇钱和打电话外,还说了什么?”
董锵锵心想她都自顾不暇了哪有什么别的安排,但话又不能直说,只能委婉道:“她特别忙,只让我尽快汇钱给您,没说其他事。哦对了,她让您二老放心,她会努力……学习和工作的。”
不知董锵锵是故意装傻还是真没听懂自己的暗示,陆母虽然对他的答复不满意,但还是礼貌地表达了谢意。
挂了电话,董锵锵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庆幸自己没说走嘴。
锅里的水早就烧干了,被煮烂的面条七扭八歪地缠绕着糊在锅底,董锵锵胃口全无,郁闷地把锅扔进了水池。
晚上19点30,董锵锵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准时出现在稻草人酒庄前的青草路上,他远远看见王蜀楠朝自己招手,只能费力地摆了下手臂,示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