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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戴墨镜的瘦削身影走进金环酒店21层的咖啡厅后站定身形,简单巡视了一圈儿就注意到自己的目标-白发人正悠然自得地坐在窗边边喝咖啡边朝窗外眺望。
白发人的保镖注意到走近的墨镜男却并未阻拦,明显双方认识。
墨镜男刚走到白发人旁边,立刻有服务生凑到跟前。
“马上走。”他说道。
待服务生含笑离去,墨镜男已经坐到了白发人的对面:“今天这三组有让你满意的么?”
白发人朝面前的咖啡努了努嘴,墨镜男也不推辞,端起杯子一饮而尽,豪饮之态仿佛喝的是酒。
“目前账面收益里成绩最好的那组叫什么?”白发人放下咖啡杯,从兜里掏出一个银质酒壶,眯着眼睛端详了几秒壶身上的花纹,然后拧开盖子,贪婪地灌下一大口。
“捕禅。”墨镜男沉声道,“最后那组中国人的。”
白发人咧着嘴无声地笑了,把酒壶递给墨镜男,趁墨镜男大口喝的功夫,吩咐道:“下次追500。”
墨镜男潇洒喝酒的动作戛然而止,抹着嘴不相信地问道:“500?不是300吗?”
白发人把脸转向窗外,望着如血的残阳幽幽道:“咖啡再好喝终究还是咖啡,我需要的是酒。烈酒!”
墨镜男还想再问,保镖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到了他的身后。
察觉到保镖动作的墨镜男不甘心地站起身,扭头想说什么却终是什么都没说,悻悻地离开了咖啡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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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锵锵是在部队大院儿里长大的,就像姜文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拍的那种大院儿一样。每天下午放学后,好学生们会去自习室自觉学习,而一帮学习不太好的男孩儿则会跑去操场踢球,疯跑一身汗后再去院儿里的公共澡堂冲澡(那时有淋浴的家庭少)。
在他的印象里,澡堂永远是热气腾腾云雾缭绕,进去了就很难再看到伙伴,也不方便伸手乱抓,经常是只隔着半米,两个面对面的人就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了。
董锵锵觉得现在的自己正置身在一个澡堂,周遭的温度蒸得他汗流浃背,透不过气。
我这是在哪儿?他茫然四顾,隐约能听到从一团团白雾中传出来的忽高忽低的人声,却始终不见一个人影。
“有人吗?”他努着劲儿扯了一嗓子,感觉嗓子眼里塞了个没剥皮的荔枝。
氤氲中有团模糊的光左右闪动,似乎有人应了一声,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