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如果是夜里穿过这里的走廊再看到这样一张脸,还不得吓出个好歹?
但他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无礼:我怎么能取笑别人的样貌呢?赶忙收敛思绪,表情比进门时更严肃了几分。
对方睨视了董锵锵半晌,董锵锵即时反应过来,赶忙用中文放慢语速又说了一遍,还特地在开头加了个称谓:“郑先生”。
那人对董锵锵的示好浑然不觉,只把撑着桌子的左手朝他一伸,出乎董锵锵的预料,对方回他的也是德语:“把你的材料给我看看。”
听对方也说德语,董锵锵不由一愣,倒不是因为对方用的是平语的“你”而没用敬语的“您”(德国人第一次见面时通常称呼对方“您”而不考虑对方的年龄大小),而是对方看起来跟他一样是中国人,怎么不说中文?难道真是华裔?
董锵锵向来不喜欢在都是中国人的场合里说德语(除非有外国人在场),可他反应很快:对方在工作时间可能必须说德语,当即把准备好的材料递了过去,同时继续用德语补充道:“我的材料都在这儿了。”
那人接过材料,“哗哗”的翻看起来,董锵锵暗自盘算:之前杜蓝让他别着急约教授最近的时间,争取一击必杀,而下周五就是中秋,杜蓝还希望他去慕尼黑团聚,他回汉诺威还需要处理一堆事。这样来看,如果能约到9月最后一周就最好不过了,这样自己也能准备的更充分。
考虑清楚后,董锵锵说道:“如果可以,我想约教授9月最后一周的时间,您方便告诉我教授那周哪天有空吗?周一到周五上午或下午我都没问题……”
对方低着头,一言不发,董锵锵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正要继续往下说,对方忽然把他的材料扔到桌上。
董锵锵这才看到对方脸上的表情,那是一种有些难以捉摸的笑。
“请问……材料有什么问题吗?”董锵锵问道,“还是教授的时间不合适?”
“你这个情况不能免课。”对方的口气很决绝,“约不了。”
说罢,他再次弯下腰找起东西来,把董锵锵直接晾在了那儿。
听到“不能免课”的答复,董锵锵感到难以置信,因为杜蓝,老白等人都说自己有机会免课,至少有资格去和教授谈这个问题。再者,能不能免不是教授说了算吗?难道教授的助教就能决定这个问题?
他想起教授门上的告示里写的也是和助教约时间,没说是助教决定是否免课。想到这儿,他坚持道:“无论能否免课,我都需要和托马斯教授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