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就是从那里爬出来的。从窗户到烟囱的距离对大人不算太远,对孩子却是不短的距离,虽然不知孩子为什么会选择爬向烟囱,但两人都没时间再细想。
摩托稳稳地刹在旁边的泥地里,从河里溢出的水瞬间从两人鞋面急速淹过。
郑春花感慨道:“没想到是个孩子,还是你警惕性高,如果是我八成就错过了。”
“说不定你刚才从这过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屋顶了。”董锵锵片腿儿下了摩托,盯着十米多的河道和河道内汹涌的河水暗想:水只淹到那户人家屋门的下半截,打开(门)应该不难,能进屋就能上到阁楼,把孩子带下来也就不算太难。难的是怎么过河,他无论水性再好也不能横穿如此湍急的河流。
郑春花没理会董锵锵的分析,掏出手机准备报警,却发现手机不知何时关了机。
她使劲按了几下开关,手机屏却依然是灰色,她又用力甩了甩水,可还是开不了机。
“我手机变砖了,你手机能报警么?”
董锵锵拿出自己的手机,还剩一格电,却没信号:“我的也一样。”
“有什么想法?”郑春花问,“咱们得先过河才能救人。可桥塌了,摩托和人肯定过不去,又不能报警,干等恐怕不行,孩子不一定撑得住。”
“她肯定撑不住。”董锵锵盯着周边环境特别是断桥又观察了几分钟后,很快想到对策,“这水太急,我游不过去,就算过去了也没能力再带一个人(游)回来,咱们还是得从桥那边过去。”
“可桥都塌了呀,”郑春花疑惑地又重复了一遍,“到了断桥(摩托)也过不去的。”
“谁说只能从桥上过去了?河里不都是垃圾么?”董锵锵重新回到了摩托上。
“垃圾?”郑春花一时没明白董锵锵指的是什么。
“先到桥边,我告诉你。”
见董锵锵信心十足,郑春花知他有了想法,不再多言,拧了几下车把,摩托很快把两人带到断桥旁。
董锵锵把头盔挂到车把上,脱下沉的跟铅块一样的靴子放在摩托旁,在郑春花的注视下,用手指尽可能的抓着桥壁上凸起的石块或木架边缘,踩着烂泥一样的地,贴着断桥慢慢朝离自己最近的小桥洞走去。
大桥洞下河水通行无阻,几个小桥洞里卡着从上游冲下来、大小不一的烂树根。
树根上多带着一截残留的树干,有的树干和树根交汇处还有淡淡的青苔,根须横生,有的树干上还有很小的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