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获很清醒,他知道徐知已经死了,即使在医院里看到了徐知,也仅仅是他的幻想。
这家医院未必是副本所在地,但毫无疑问能影响人的精神状态。
逃出去后看到的“现实世界”,扭送自己到医院来治病的“家人”,看望的‘亲属’,全都是摧毁自我精神世界的一步。
最笃定的、根深蒂固的认知被推翻了,是个人都会开始自我怀疑,进来的人多多少少受了影响,人的状态越不好,这家精神病院似乎也越完善。
“徐获?”俞晴晴的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我想换一身衣服。”徐获说着就往自己的病房走,进去后打开自己的衣柜,里面摆放着全套的新衣和新鞋。
换下病号服,他去往会客室。
这时天已经黑了。
徐父和方女士相互依偎着,看到他时眼睛都红了,徐知站在一边,人看起来比徐获记忆中成熟了不少,也沧桑了一些。
“你胡子没刮。”徐获指了指徐知的下巴。
徐知笑了笑,“这段时间都快忙疯了,也没来得及整理仪表,你倒是收拾的挺干净的,不错。”
几人坐下来,方女士先问他在医院过的怎么样,心情好不好,吃的用的够不够,还拿出提前准备的一大口袋衣物。
徐获把东西接过来,转向徐知,“我听说你去国外了,你现在在干什么工作?”
“不是什么正经工作,只是到处给人上课。”徐知显得很疲累,“我还是想开个研究所自己干,给人打工得听人使唤,既不自由也不舒服。”
“自己做挺好的,缺钱吗?”徐获问。
徐知笑笑,“我缺钱还能找你要吗?”
“放心吧,我不缺钱,家里也不缺。我和爸妈都挺好的,只是平时有点想念你,你好好待在这里,过段时间我来接你出去,到时候我们全家一块儿去自驾游。”
徐获朝他伸出手。
“这是做什么?”徐知奇怪地看着他。
“你带钥匙了吗?”徐获问道。
徐知的表情慢慢变了,温和的笑意消失了,冷硬中带着一点难过,他问道:“好好过正常日子不行吗?爸妈都盼着你回家。”
“家人不管是聚在一起还是分开,都是家人,不会因为我正常与否改变。”徐获收回手,“这些年我一直在回想你中枪时的样子,没留下一句话就走了,妈抑郁了两年和爸离了婚远走国外,爸也有了新的家庭,看起来我们都在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