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冷眼看着这些表面上恭顺实则却是咄咄逼人的乡绅们没有说话,将手中茶杯一放,就朝刘宾招了招手:“附耳过来。”
众乡绅都看着朱由校在刘宾身边耳语,自然也不知道朱由校说什么,一个个心里还期盼着皇帝陛下会因为他们的联名请命而将鞑子所劫的财物归还,要知道那些被鞑子抄走的金银珠宝可是他们为官多年的积累啊。
“是!”刘宾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李茂春等循着刘宾的身影往外看了看,都想着陛下是不是派他去调财物过来。
人总是下意识的往好的方面想,再加上大明数百年对士大夫私人财产上的优容宽待也让他们跟本就没有意识到危险的临近。
东林党的下场以及闹事举子的下场在他们看来也不过是一群不懂事的书呆子咎由自取而已,而他们既不参与党锢之祸,也不在意谁是皇帝,他们只是想要回自己的财产而已。
更何况,此时的皇帝陛下朱由校并没有流露出丝毫不满。
朱由校的确是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他现在有了自己的枪杆子,又何必跟这些自私的既得利益者白费口舌。
朱由校只是端起了茶杯,抿了一口清茶,才问着大兴县县令卓文德:“卓文德,据朕所知,鞑子掠京畿时,阿敏部也曾攻过你大兴县,而且你大兴县城还是主动开了城门,且主动请降于鞑子,也正因为此,阿敏部才只是劫了财而未杀人,可有此事?”
卓文德一听朱由校这样说还道朱由校是治自己守城不力之罪,吓得忙跪在了地上:“陛下容禀,微臣当时是在城外,并不知晓鞑子来了大兴县,开城是县丞杨正英所为,卢侍郎已将其正法。”
李茂春等乡绅见朱由校突然问其卓文德此事,就忙也给自己的父母官辩解起来,也都证明说卓文德当时确实未在城中。
朱由校将茶杯重重一放,声色俱厉道:“朕知道你当时没在城中,开城纳降非你罪过,要不然也不会留着你脑袋一直在今日,但朕且问你,你出城做何事去了,太祖曾有遗训,亲民官不得不出城扰民,你最好给朕从实招来,不要逼朕将你做的龌龊事当着这满城士绅的面揭露出来!”
“微臣,微臣冤枉啊!”
卓文德可不敢说自己出城是因为李茂春请自己去他的庄园小聚且风流了一晚才导致耽搁了回城的时候,便只是鬼哭狼嚎起来。
俄然,汤复生就带着一队宪兵走进了院中,且都拔出绣春刀围在了外面。
而与此同时,刘宾则带着一老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