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了椅子,她坐下后便问道:“二哥没在扬州过年?”
李青风笑道:“还是这么聪明,果真什么都瞒不了你,福建那边的生意盘出去了,因为有些帐目没有弄清,就耽搁了回扬州的日子。又收到我爹的信,说姑夫回了京城,让我赶快过来看看,我便从福建直接来了京城。”
罗锦言闻言心中一动,二表哥把福建的生意盘出去了?他应是听到风声了吧?
找了个机会,罗锦言把李青风叫到一旁,悄悄问他:“二哥,福建那边怎样了?”
李青风左右看看,见丫鬟们都离得很远,便压低声音道:“我急着过来,并非是误了回扬州的时日,我是专程从福建赶过来的,腊月里便动身了。去年,福建都指挥使张司泰贪墨,十一月时,朝廷派了李正义接任,可李正义刚到福建,还没到衙门正式接印,就从马上摔下来,当场暴毙。眼下福建都指挥使司由同知张宪暂管。我有一个管事,和漳州卫的一位仓大使是姑表亲,据他所说,从去年开始,漳州卫以及其他几个卫所便频频调防。我就想起你上次让我屯茶的事,便觉得心里不踏实,索性把那边用来收茶的铺子盘出去了。”
这些事罗锦言早就想到了,赵栎四月就要起兵了,他如果没有让人提前换防那才奇怪。张司泰据说是个贪得无厌的,想来并非是他不肯跟着赵栎,而是他太贪了,赵栎不想用他,又怕被他挟制,这才把他轰出福建吧,她还记得这个人的下场,他在被押解回京的路上美其名曰畏罪自杀了。
至于那个摔死的李正义,充其量是个倒霉蛋而已。
就连李青风一介商贾都能感觉到的危险,赵极却仍然要在二月中旬御驾亲征,他是太有自信了呢,还是真把赵栎当成废物了?
罗锦言就笑着问李青风:“那你岂不赔了?”
李青风哈哈大笑,道:“外地人要在福建收茶,必须要由当地的牙人出面才行,我那间铺子,就是一间空壳而已,哪有什么赔不赔的。”
罗锦言心里清楚,李青风常年往来于福建和京城之间,他在福建那边当然不会如他说得这样简单,但他竟能把那边的事说放就放下,没有魄力是不行的。
罗锦言又问了扬州那边的事,知道舅舅一直因为上次的事而心有愧疚,她不由叹息。
她就不想再继续问了,李青风却以为她还是心有不快,便道:“我爹把青越揍了一通,又让大哥把他送到金陵书院念书,不让他去廖氏族学了。我娘起先还舍不得,可后来担心他会和廖三姑娘再有瓜葛,便也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