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也缓过神来,大声答应:“好哩,大娘您就等好吧,一准儿给你准备得妥妥当当。”
刘江氏笑咪咪地扔下一块小碎银,伙计伸手接过,嘴里唱着“光光的那个银子儿来光光的那个钱儿,想谁的那个也不像想哥哥。”
陕北人都爱唱上两句,绥德人也不例外,当地人叫做信天游,就是信口唱来,看到什么唱什么。兰花花、哥啊妹啊更是随口就来,沈砚在榆林卫两年,自是知道这些,有时听到也会付之一笑。
可这伙计唱的是什么?你拿银子就拿银子吧,关哥哥什么事?
刘江氏的年纪能当你娘了,你当然不是想当她的哥哥。
你安的什么心?
老子不缺便宜大舅子!
你想给老子的老婆当情哥哥?那是找死!
还嫌老子头顶的草不够旺盛?
沈砚这样想着,眼珠子就在客栈里睃了一圈,刚才没注意,现在仔细一看,这客栈里面,上至掌柜下至这些伙计,无一例外的宽肩膀大长腿,还有一张浓眉大眼鼻直口方的脸。
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
妈的,那死丫头跑到这里果然没安好心!
赵明华进了屋,按着胸口喘粗气,喘粗气。
刘江氏吩咐了店伙计,进门一看,就见自家县主张着嘴大口大口在喘气,就像是离岸的小鱼。
“县主,您怎么了?”刘江氏吓了一跳,刚才面对世子爷,县主也没有这样。
赵明华一手支着床榻,一手按着心窝子,上气不接下气:“嬷......嬷......我刚才......刚才......说要和离......我真的......真的......真的说了吗?”
刘江氏的鼻头发酸,不住地点头:“说了,您说了。”
赵明华顿时就像抽干了力气,一头栽到床上,痛苦地直哼哼:“我真说了啊......可怎么哪里都疼,心口也疼......”
刘江氏心里一凛,县主该不会是对世子爷
“好县主,世子爷应该还没走,老奴看他那样儿像是又累又倦,对了,他好像没带银子,这会儿八成也没有地方落脚,若是您后悔了,不如......”
刘江氏的意思,不如就让世子爷进来,小两口也有一年多没见面了,虽说这会儿正闹别扭,可是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再说,难道真让县主出家当姑子吗?
“不管他,你们谁都不许管他“,赵明华把扎到被子堆里的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