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吾卫指挥使,建明侯虽然只是二等勋贵,但在京城里已是今非昔比,勋贵子弟惹事生非是家常便饭,个个鼻孔朝天,管你是阁老还是大员,统统不放在眼里。加之五城兵马司的武昌伯世子,前阵子输给骆淇一座田庄,生怕骆淇会来找他要帐,出了这样的事,也只是哈哈一笑,转身就把这件事给压下了。
韩家却不同,韩家的男丁是要科举出仕的,若是因此被御史弹赅了,以后的仕途便会受影响,韩前楚刚刚把这件事情摆平,高蕴便在内阁里提起来了,分明就是要挑事儿。
韩前楚二话不说,像当年捧李文忠一样,上前就给了高蕴一拳。
高蕴是文官,没有半分打架经验,拳头到了面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好在韩前楚也是五旬开外的人了,比起前些年,有些力不从心,这一拳打下来,没能把高蕴打得满脸开花,可也打落了一颗牙齿。
值房里的事,很快便传到秦珏耳中。别人只对韩前楚揍高蕴的事情感兴趣,秦珏却让人把高蕴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高蕴既然说他儿子的亲事已经不由他做主了,也就是说他求了皇帝赐婚。
秦珏让人给宫里带了话,很快便有了可靠消息,高蕴确实去求皇帝赐婚,而皇帝没有拒绝。
这也和秦珏预想的是一样的,无论如何,皇帝是肯定会找他的,这是躲不开的,不过他也不想躲,他要借着这件事,把内阁的水搅得更浑。
高蕴被韩前楚打掉了一颗牙,虽然不流血了,可他对着镜子怎么看怎么别扭,闭着嘴没有什么,可是只要一笑,没牙的那处就要露出来。
少了一颗牙,虽然不算四体不全,可是身为首辅也是不|雅,高蕴索性拿了姨娘的西洋耙镜,坐在书房里,对着镜子一遍遍地练习笑不露齿。
马夫人听小厮说高蕴受了伤,连忙带着儿女们来看他,一进门就看到高蕴拿着镜子,她只好让儿女们匆匆问安便退下了,她问高蕴:“老爷,您不是要求圣上赐婚吗?怎么还受了伤?”
她在内宅里,小厮来说的时候,也是说得稀里糊涂,只说老爷进宫,可却被打了一通,还打落了一颗牙。
她心里七上八下,生怕是因为赐婚的事情被皇帝嫌弃了。
可她若是不问还好,她这样一问,高蕴的火气立刻点燃了。
他指着马夫人的鼻子训斥道:“还不是你干的好事,自做聪明放出消息,还说什么只要高秦两家议亲的事传出去,秦家也就半推半就同意了,现在可好,就连韩前楚那个武夫也知道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