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珏回来的时候,罗锦言便拉着秦珏的袖子不松手,他不说实话,便不让他躲去松涛轩。
“好好好,那家香料铺子的东家原本是瑞王府的人,早年瑞王赵梓派人盘下这间铺子,只是为了联络古娆,后来古娆死了,我就让汪鱼把这间铺子盘下来了,嗯,是咱们家的,不过你也知道,这几年京城里的生意不好做,这间铺子也没赚什么钱。”
说得像是担心老婆查他私房钱似的。
罗锦言早就猜到十之八、九,见他爽快认下了,也就不再多问了,只是告诉他:“我希望她能活下来。”
秦珏拍拍罗锦言的手,让她安心。
乾清宫里那个偏僻的院子里,罗氏女坐在庑廊下看着盛开的那簇迎春。王宝把一件斗篷给她披上,轻声问道:“贵人,薰香已经点上了,您进去闻闻吧,这里有风。”
罗氏女嗯了一声,眼泪却落了下来,接着便越哭越伤心,哭到不能自己。
王宝急得不成,又是哄又是拿帕子给她擦眼泪,可罗氏女的哭声却越来越大,两位派来照顾她的嬷嬷闻声跑过来:“贵人,您可不能掉金豆子啊,皇上若是知道了......”
没等她们说完,罗氏女便尖声叫了起来:“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皇上不能就这样把我打发了,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她像是发起疯来,边哭边捶打自己的肚子,一个嬷嬷从后面抱住她,被她尖尖的指甲抓得鲜血淋漓。
陈太医赶过来时,罗氏女已经哭得倒在地上,众人七手八脚把她抬进屋里,她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便是要见皇上。
“皇上说了,要立我做皇后的,我不信,我不信,他都不要我了,不要我了,我要听他亲口说出来。”
从这一天开始,她便拒绝再吃东西,她本来也是吃什么吐什么,现在更是什么也不吃,不过两三天,她便憔悴下去,有一次还光着脚丫子在二月的寒风里跑到院子门口,哭喊着要见皇帝。
两个嬷嬷私底下对王宝说:“贵人这样子,和冷宫里的那些主儿也差不多了,不怕别的,就怕肚子里的......”
是啊,这样疯疯癫癫的宫人,冷宫里多的是,但是这位的情况不一样,她肚子里的可是大周朝最后的希望。
又过了几天,连陈太医也没了办法,告诉守门的,写了药方,到太医院去取安神的药物。
这张方子很快便送到江院判手里,江院判见了大吃一惊,趁着给皇帝诊脉的机会,把这事告诉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