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坐半山亭,纪浅夏重新整理思绪。
总教习容先生的悬案怕是指日可破了!而这个破法,很可能京府衙门还做不主,得上报刑部大理寺定夺吧?真相很可能会被掩埋起来。
看看日头,纪浅夏还是朝顾家去了。
顾令娴今天在家,却正跟聂其仰在一起指着桌上摊开的一堆乱纸争论着。
听到她来,赶紧迎进去,面色很柔和说:“你来的正好。我正要派人去请你过来。”
“又什么事?”
聂其仰眼里闪闪亮:“最新悬案。”
浅夏哀叹:“你们两人真的对断案上瘾了是吧?这可是官府的份内事。”
“虽然是他们分内事,可是案件太多,他们也照管不过来。咱们闲来无事,就当是做善事帮苦主喽。”聂其仰道理还一套一套的。
“做善事我有在做呀。每月交香油钱去庙里了。”浅夏不以为然。
顾令娴请她落坐,说:“反正天热无聊,就找点事消遣打发日子也好。”
“好吧。那你们继续。”浅夏摆出不掺和的姿势。
聂其仰与顾令娴默契的对视一眼,说:“那你就坐着听我们说也行。”
总不能才来就走吧?浅夏没意见,就坐着听他们闲扯。
说的是某个府县,有同乡合伙搭伙做生意。其中一个久未回来,家人就去经商同伙那里问。同伙说他早就回来了。可是对方家人不信。告上衙门,官府屈打成招,如今关在牢里待秋后处决呢。
浅夏明里说不掺和,却一字不漏听进去了。
顾令娴叹气:“这算什么悬案?这不清清楚楚吗?”
聂其仰忙解释:“算冤案吧?你们瞧,生不见人,可死不见尸呀!没找到死者,经商的同乡也没理由杀他呀。怎么就认定是他杀的呢?”
“可是一同出外做生意,却不同归,还说他早就回来了。这说词让人生疑呀?”
“对对,同伴说法也不太靠谱。可是吧,如果我要去做别的事,又不想让同伴知道。也会假托说先回家。其实半路出事也有可能。同伴总不能每时每刻盯着吧?”
顾令娴想了想,也是这个理。做生意是一条心,可别的私事未必同乡之间互相摊开说。搞不好死者有别的私事先回来,同伴未必知情。
“哎,聂其仰,你从哪里得到的这个消息?”浅夏奇怪了。
聂其仰嘿嘿笑:“下河县一个捕头跟我关系不错。然后……”他顿下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