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前传来细碎脚步,听到丫头掀起帘子,小声报:“四姑娘来了。”
纪浅夏刚下马车就被告之纪老太太病重,合府都聚集在朴方堂。越往这边走,越觉得气氛压抑。
踏入外厅,看到不但姐姐妹妹在,就是哥哥弟弟们也都安静严肃的等着。
“祖母现在怎么样了?”纪浅夏扫视一眼,悄悄问纪安蕾。
纪大小姐摇头叹气:“王太医来过了,开着药方并不见效。如今是谢家外祖在诊治,我们也在等。”
“谢家外祖?”纪浅夏低念一遍,很快就想起白氏向她梳理的国公府众多庞杂关系线之一。就是二夫人谢氏是前太医院院使之女。
这位前院使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只是最近年事已高,早就闭门不问诊了。
正说着,纪老夫人四大丫头之一的长荣端着痰盂出来。
纪安诤跟出去小声的询问了几句。
等他进来,其他弟弟妹妹们都伸长脖子轻声问:“怎么样?”
“不咳血了。不过还有些呼吸不畅。”
纪浅夏一怔:“感冒咳血,这不是肺结核吗?”
几道探询的目光转向她。
纪浅夏呵呵干笑两声,心里直打鼓:这个病有传染****?不过呢,纪老太太一向跟她们是分开吃饭的。吃对药,还是能治好的。
没多久,纪二老爷夫妇陪着一位面容清瘦,花白胡子的老人出来。
一众孙辈齐齐起身见礼。
谢院使摆摆手,出门去了。
想必他已经诊过,也开了药方。纪老太太身边的婆子丫头轮流穿梭忙个不停。
药很快就由纪二老爷亲自抓来,谢氏亲自监督着熬好药,端回里屋。
闻着苦药,纪浅夏就想起那碗被她刻意打翻的药来。
那一天,她要去纪吟萼的履园看蚕宝宝,事后忙乱也就没认真追究。这会又想起来,她就在暗暗琢磨:到底谁欲置她于死地?
舟上落水还不放过,药里还做手脚?
为什么在她已经好起来后,又药里做手脚呢?难道开始喝的药也有猫腻,只是她没闻出来?
想到这个可能,纪浅夏就后背冒冷汗。
如果,她其实已经药毒暗侵,那该怎么办?怎么查验?怎么解?
纪浅夏在发呆,却不知有两道视线一直在暗暗打量她。
一直到快黄昏,纪老太太才病情稳定,吃过药后,安安稳稳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