诫就心凉了半截,紧紧捂着珍本,喃喃道:“胡,胡娘子,万事好商量,好商量嘛。”
他还是舍不得珍本。
魏三娘沉默,其实是在欣赏她的指甲油涂的好不好看。
可这短暂地沉默却折磨的纪安诫心跟猫抓似的,他只有再次放软调子:“胡娘子,人情,我还,我还就是了。”
丫环捂嘴笑了。
可是魏三娘还在拖延时间,改盯着掌心的纹路瞧看了。
“连本带利也行!”反正纪安诫什么都认了。
短暂这一刻,他也细细考量过,自己真的是丫头口中的废物少爷,干啥啥不会,人家能贪图他啥呀?国公府少爷身份?好像也没多金贵。一个庶少爷而已。她们想要,给就是了。
反正只要他考中,才能扬眉吐气。在这之前,忍辱负重才是正道。
“哦,连本带利也可以吗?”魏三娘满意出声了。
“是,但凭胡娘子吩咐。”纪安诫想起了圣贤书里那些励志先辈们,头悬梁锥刺股个个都是吃得苦中中,方为人上人的。
他暂时忍辱偷生,等明年高中,自然不跟这帮底层无赖打交道便是。
“好。”魏三娘还喝起彩。旋即又严正语气:“不过呢,君子重信,小人重物。我胡娘子一介女流之辈,不敢混迹君子行列。咱小人做到底,请五少爷抵押一件信物为凭吧?”
纪安诫张大嘴,好想骂一句脏话,可惜他的教养不允许,只能眼睛突出,倒抽冷气:“信物?为凭?”
“嗯,我是小人嘛。”魏三娘不以为耻。
君子一诺千金,小人嘛,那自然就谁都信不过喽。
“你,你这是……”一步一步设圈套啊!把纪安诫给套的牢牢的。
纪安诫再次捏紧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后赌气:“我身上没带信物?”
隔着帘子,魏三娘却慧眼如炬:“五少爷,你脖子上挂着那块银锁不错嘛。”
“不行,这个不行。”纪安诫大惊失色,捂着脖子:“这是,这是我姨娘周岁送我的。绝对不行能你们。”
“哦?陈姨娘,你的生母,对吧?那我还就要这一块银锁。放心,我会保管的好好的。但凡有点破损,你尽可以找我拼命。”
“不要!”纪安诫激动后退。
他想跑了!这个女人就是个疯子,还是个不讲道理的疯子。若是被她拿捏,余下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
没跑几步,那个本来在马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