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武打量了江暮染许久,像是要用崭新的眼光来认识眼前的人。良久,他开口问道,“你知道学堂意味着什么吗?”
“这重要吗?”江暮染扬眉,乌黑的瞳仁幽暗沉冷,紧接着用一副轻佻自然的口吻说道,“它有我想要的东西,我势在必行。”
江武失望地摇头,“你哪来的自信?你连学堂的门槛都摸不到,甚至不知道它存在的意义,这般无知无畏、毛遂自荐,是不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江暮染恍惚一瞬。她也不过昨晚才知道学堂的存在,今天来之前才稍微了解到些内情,一知半解的状态,却觊觎着最高位,别说江武觉得她痴人说梦,她自己这一瞬间也觉得好似在说梦话。
不过学堂算得了什么?学堂只是学堂而已。
“你只需要举荐我,剩下的事——”
话未说完,江武打断她,“剩下什么事?我的选择不可能是你。”
执剑人的推选资格在先生手中。江暮染肯“屈尊”来找他就是看中这一点。
可江武说得果断坚决,眉宇间前所未有冷酷,甚至看江暮染的眼神也充满压迫,仿佛在对待自己的敌人。
江暮染的脸也冷了下来,阴沉道,“早知如此,我当初不该对你心软。”
不是没做过被拒绝的准备,但这般坚决冷酷的拒绝在江暮染意料之外,以至于令她愕然,紧接着心中腾起不忿。
“我不是为我自己。”江暮染咬牙切齿说道。
江武沉默了下,说道,“你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
“你有剑吗?”
这回换江暮染沉默,手心猛地攥紧李子,闻见汁水的酸味。这股酸味如同她向来拧巴无法自解也无人可道的心境。
“执剑人不是靠人举荐,而是他手中有剑,一把对敌,一把对己,铁面无情。”江武紧盯着江暮染,目光如炬,“你有句话没说错,你的心太软,这样的性子怎么能担得起执剑的重任?”
“可你们不想要真相了吗?”江暮染抬头,冷冷看着江武,“如果只有我能找出真相,你也不举荐?”
“真相我很清楚。”江武魁梧的身材罩住江暮染,像一座坚定不移的铁塔,“阿染,我从未怀疑过你父亲。”
江暮染讥讽一笑,“又有什么用?你帮他平反了吗?”
江武浓眉猛然拧成一团,怒道,“他没罪,又何来平反之说?江暮染,我不管你现在如何不甘心,不服气,这种话我不想从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