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瑾一下想到他隔墙应声,不由咬咬嘴唇,抬眼看了他一眼,隔着帷帽,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只觉他眉眼带笑,匆匆低了头。
游妈妈上前,颜九渊看着她们上车,自也去了前面。
自江西到南直隶的路程沈时瑾等人是走过的,路上还算习惯,也没怎么耽搁功夫,然而入了河南,沈时瑾几个真觉出路途遥远。
主要是冷啊!而且干冷干冷。
快到汝宁府时权妈妈就说越往北走天越冷了,游妈妈和绿绮几个私下里还不以为然,沈时瑾也想苏州府的正月也冷啊,尤其下起雨来,那股子阴寒简直钻骨头缝儿。
然而到了汝宁的时候,下了场雪……几人就都不说话了。
权妈妈恐她们禁不住,提前熬着药,让每人都喝上些,开春前的风寒最是要命,结果怕什么来什么,从汝宁府还没走,沈时瑾和绿绮都病倒了。
沈时瑾心里本就有事,这两日又连带着些水土不服,一经病催,来势汹汹,头一日只是有些咳嗽吃不下饭,隔天就昏睡不醒,水也喂不进去了。
颜九渊瞧大夫进去半天也是没法子,皱眉道:“我看看。”
游妈妈拦着他,哑嗓子道:“姑老爷,这不合规矩!您快先出去,我们姑娘这样,您眼下不能见!”
颜九渊一手把她拨拉开,脚步已经踏进来,漠然斥道:“人都病了,还讲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