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低低的,带着些许危险意味的声音,一瞬间让沈时瑾觉得有点儿耳熟。
可又实在想不起来哪里听过,也没心思想了,赶紧闭上眼睛,任由男人搂着她,乖乖睡觉。
因路途遥远,三朝无法回门,但礼还是要到的,颜九渊遣府里的一位管事去,又问时瑾有没有要带的东西和书信,沈时瑾到底不放心祖母,想了想,让游妈妈带个丫头跟着回去,左右此行不像她们来时那么慢,估计一半个月就能返回来。
游妈妈便将绿绮和丹松好生交代一番,次日跟着上路。
颜九渊沐休的假也就得这几日,过了头三天便要去都督府和大营里,沈时瑾早起送走了他,独一人留在房中,反倒轻松,闲里去了两回老太太那儿,颜老太太还当真是在学认字,拘了她两下午,见沈时瑾不烦不燥,心下生了些喜欢。
三月初,颜奚棠的妻子苏氏回了靖国公府。
当晚她随着颜九渊到老太太那儿请安,甄氏笑道:“你妯娌俩个还没见过,快,这是你嫂嫂时琬。”又对沈时瑾道:“这是棠哥儿媳妇,闺名单一个君字,我与老太太都叫她阿君。”
苏君尚在孝里,一身素底绣柳叶的襦裙,分外俏丽,只是神情冷淡,看到沈时瑾也只是福身见礼叫了声“嫂嫂”,旁的再没一句言语。
甄氏道:“你看,我就说阿君也是个不爱说话的吧。”
苏君跟没听见似的,倒是颜奚棠冲沈时瑾笑了笑,说:“她就这个性子,嫂嫂莫怪。”
沈时瑾笑笑,颜敏撇撇嘴,阴阳怪气地哼了声,靖国公也冷着一张脸,显然是有些不满,但因苏君戴孝,众人都没说什么。
晚间回去,颜九渊便说了句:“奚棠屋里的……你莫学她。”
沈时瑾当他是说苏君没礼数,心想着也有情可原,纸上却顺着写:知道了。
渐到了三月中,京中一日日暖起来,沈时瑾想到权妈妈在路上说京城入春的话,心想还当真如此,在南边时只觉一夜间便处处是春,到了这里眼瞧着草变绿,柳叶抽芽,万物复苏便显得尤其生机勃勃。
然而她没来得及多做欣赏,三月二十二,游妈妈一行人急匆匆返回来,沈时瑾见她脸色不虞,还以为是祖母有事,当先就着了急,游妈妈却摆摆手,道:“不是老太太,是谦哥儿出了些事。”166阅读网